宋軟講得那叫一個跌宕起伏,眾人聽得也是驚呼連連,幾個剛入職不久的女同志爭搶著要給宋軟倒水,男同志們則對猛獸更,圍著金花眼睛都捨不得挪一下。
但畢竟是老虎,雖然在宋軟面前撒潑打滾活像個大貓貓,但對著外人還是威風凜凜的,故而並不敢直接上手,只敢目光灼灼地圍著看。
負責宣傳的同志還專門過來給她們咔咔一陣拍照,說是要好好宣傳她們的英雄行為。
這簡直正和宋軟的意。
她從兜里——實際上是從空間裡掏出一條手絹,向嘰嘰喳喳圍著她的女同志要了點熱水,仔仔細細地給金花擦了一遍臉。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跟奶奶搓孫子似的,把金花都擦成飛機耳了。
金花有些不舒服,一邊嗷嗷地叫著,一邊甩頭著伸著爪子想跑,被宋軟強硬地按下。
她嘴皮子不動,在金花耳邊小聲道:「你以後能不能端上鐵飯碗,能不能衣食無憂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叫別人伺候一輩子,就在此一舉了,你看著辦吧。」
金花不動了。
它乖巧地昂起了臉:擦!你擦!好好擦!
宋軟把它的毛毛撥順溜,又給白圍脖搓了一遍,好事的毛本來就是黑的,又因為身體構造沒辦法像金花一樣時不時就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臉上的毛毛很乾淨,因此逃過一劫。
宋軟指望著金花登上報紙叫哪家動物園看上呢,專門把它拎在最前面,教它擺了個威風凜凜的姿勢,儀表堂堂的樣子一點看不出它平時的撒潑無賴風了,至於動物園把虎接回去後發現貨不對板……反正都已經接進去了。
就跟娘道文里那些被媒人騙了稀里糊塗定了親嫁了人的女主一樣,結婚後發現丈夫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個紅顏知己,婆婆尖酸刻薄公公不干人事,小姑子囂張跋扈小叔子混世魔王,但嫁都嫁了、孩子都已經有了,那還能怎麼辦,任勞任怨湊合過唄,反正也不能離。
再說,就衝著金花這個幫助公安抓迪特的政治好名聲,又還只是只永遠不可能踏上仕途對別人地位產生威脅的老虎,還有點傳奇色彩能吸引人,在這個時代就跟鍍了金光一樣,不會有動物園想不開虐待它的。
宋軟考慮得很全面。
就這樣,一人兩虎一驢以派出所的牆為背景,拍下了它們的第一張照片。
等這一套流程弄完,外面的天色更黑了,濃得仿佛一塊化不開的墨,甚至還飄起了一團團的雪花。
畢竟宋軟是立了功過來幫助補充說明相關情況和線索的,總不能叫她大半夜摸
黑頂風雪走那麼遠的山路回去,傳出去顯得他們公安多沒有人情味、多苛刻功臣一樣。
但是帶著金花和白圍脖又不能去住招待所——這是想嚇死服務員還是想嚇死其他客人,要是不帶著金花單獨把金花放他們所里——這是想嚇死他們自己同志吶。
這樣看著金花很威猛很叫人喜歡得不要不要的,但是要是半夜值夜班的上廁所出來和它單獨遇見了……那就是嚇得人吱哇亂叫的。
於是派出所領導給宋軟安排了一個值班休息室,叫她帶著金花等在裡面睡一覺,第二天再回去,並著重叮囑了要關好門不要叫金花半夜跑出來了。
宋軟當然應好。
帶著金花向休息室走的時候,宋軟在走廊上遇見了帶著銀手鐲的周有根。
和那群純正小鬼子比,他畢竟是個二鬼子,身份不同,還是一個大隊的村支書,影響很是惡劣,遂被單獨押去另一個審訊室率先審訊。
迎面就撞見了宋軟。
周有根目光森森地看著這個害他進宮的罪魁禍首,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恨之入骨的陰毒,聲音就跟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你一個姑娘家,這麼多事,不會有好下場!」
喔喲喲喲,一個喪家之犬,膽敢和她這麼講話。
周圍押送他的公安橫眉瞪眼還沒來得及呵斥,宋軟先趾高氣昂插著腰開口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小鬼子接吻了口氣這麼大,眼睛沒有鼻孔大,壞心眼子倒是比頭大。還我沒有好下場,哈,少用你即將吃槍子的狹隘目光以己度人。干出這樣的陰損事,我這叫匡扶正義,黨和人民會記得我的!」
宋軟的目光在周有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落在他鼻青臉腫的豬頭上:「我還積極踐行了匡扶正義的美好品德,你不正義,所以我『哐哐哐』地扶你。」
周圍的公安實在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就像按下了什麼開關什麼的,笑聲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
周有根氣得黢黑的臉都紅了,眼睛鼓得像青蛙一樣,掙扎著就要撲過來和她拼命:「你個賤娘們……」
金花正尾巴疼心裡不爽呢,一爪子給他拍了大跟頭,好事回身就是一個撅蹄子。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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