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根倆眼睛上均勻地浮現出驢蹄印的烏青來。
宋軟一邊嘎嘎嘎地嘲笑,一邊上去邦邦補了兩拳:「賤得被驢的踢的禍禍玩意兒,老娘再給你教個乖——我們是禮儀之邦的子民,但是你無禮無儀無義,所以我給你邦邦邦。」
氣得周有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整紫,看上去活像個被打翻了的顏料盤,色彩斑,整個人差點原地升天,咆哮著想要反擊,但周圍的公安同志們牢牢地按住了他,只能無能狂怒。
宋軟率領著驢虎小分隊,一行人(動物)雄赳赳氣昂昂地從周有根身邊大步離去。
派出所的休息室本來就條件不錯,又因為宋軟是功臣,大家專門提前收拾過,裡面足足地燃起著碳火,炕上的被子軟綿綿的,桌子上還貼心地放了一大暖水瓶的熱水和空水盆,可以用來簡單地擦拭。
宋軟睡了一個不錯的覺,第二天還蹭了派出所的一頓早飯,連金花都被投餵了肚溜圓,畢竟華國人有一個共性,就是喜歡誰,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表達愛意最直接的方式就投餵。
君不見後世那頭網紅狼,短短一個月被熱情的遊客餵出了蒜瓣毛?
一行人連吃帶拿,被灌得食物都要堆到嗓子眼兒了,這才被放出去。
金花一邊走一邊打嗝,好事走兩步停下來緩一會兒,宋軟找了根樹枝撐著,小分隊來的時候一個個氣勢昂昂英姿颯爽,回去的時候步伐緩慢一步三喘,活像是打敗仗的蝦兵蟹將一樣。
回到家後,一個個躺的躺癱的癱,那是一丁點兒都不想動了。
院子裡的臭味還是若隱若現,但宋軟沒再帶著金花繼續往山上跑了。
畢竟派出所的領導說了,會把她們的功勞往上報,也會專門幫她們申請獎勵,但畢竟迪特不是小事,一套流程走下來總歸要一段時間,等到時候結果出了再通知她。
宋軟高興得嘞。
所以即使還臭味猶存的院子似乎也能勉強忍受了。
——臭就臭點吧,萬一跑到深山老林雖然沒味道,但錯過了獎勵發放,那得是多大的虧啊。
宋軟捏著鼻子等。
但是這個味兒吧,實在是……
若有若無地,像一隻小臭手,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藏在邊邊角角,你以為它已經消失了,結果冷不丁從角落裡猛地竄出來對著你的鼻子就是一爪子兩鼻竇,給你直透靈魂的重擊。
最關鍵人的本性可能就存在一點欠,有時候或許是因為習慣了聞不到了,還會在心裡猶疑——是真的沒有了嗎?然後猛地吸一大口,得,又有了。
非要叫懸著的心死的透透的,這才舒服。
宋軟在心裡狂念金剛經,妄圖以此轉移注意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南無阿彌陀佛出家之人不打誑語……
你瞅,牛頭不對馬嘴的,都給熏得神志不清了。
就這樣百無聊賴地消磨著時光,從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宋軟被那股若有若無的味道熏得頭昏腦漲,像一灘爛泥似地癱在床上不想動,隨後從同樣暈頭耷腦的三隻里隨機挑了一個倒霉蛋:
「去,白圍脖,去把門打開。」
白圍脖也不想動,夾著嗓子喵嗷喵嗷地試圖矇混過關,被一邊的親媽一尾巴抽到屁股上。
去!
凶婆娘點到你了你不去,萬一那個凶婆娘換成點我,要我去怎麼辦?凶婆娘不怎麼打小崽子,但會結結實實打它啊!
在偷懶這一塊,金花精明地很。
白圍脖跟個球似地被自己親媽抽得原地一骨碌,小爪子氣憤地在地上刨了刨但反抗不過,嗷嗷叫著不情不願地往門口走。
為了方便這群小動物們被使喚後幫著幹活兒,宋軟專門在門栓後面加了一根及地的麻繩,白圍脖咬著麻繩的繩端往外一拉,咔噠一響,門栓應聲而開。
白圍脖板著個小毛臉昂著腦袋往外看,它倒要看看,是哪個閒得長蘑菇的大冬天的也不閒著往它們這裡跑……哦,隔壁那個會給它編小球球玩兒的鄰居啊。
寧遠抱著手裡的籃子,從裡面又拿出一個新編的藤編小球,蹲下來遞給白圍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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