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與陳鶴安趴在青瓦上,附身聽著房內的動靜——
「啪——」
房門被官兵一腳踹開,木門重重撞在牆上,發出似吞咽口水般的悶響。
那按刀的官兵抬手一揮,身後的小吏便蜂擁而入,在房內四處翻找。
桌子被粗暴地掀翻,瓷盤順著桌面滑落,噼里啪啦……
青瓷碎片四處飛濺,混著殘羹,灑落一地。
趙靈均不經意瞥見地上那隻剛剛被自己磕破的杯盞,刺剌的缺口在凌亂的冷光下顯得格外惹眼。
「人呢!?」官兵揪住小廝的衣襟。
「官、官府老爺饒命,兩刻鐘前人還在的!」小廝連忙招呼上次見過一行人的店小二過來,拼力拉扯著他,催促道,「快向老爺解釋啊……」
店小二許是沒見過這樣的架勢,怔怔道:
「確……確有此事,我親眼瞧見,今早只有一位公子走出客棧,畫上的那位娘子應……應該還在房中才是……」
官兵鬆開手,朝著跌坐在地的小廝冷哼一聲,隨後轉身命令道:
「搜!就是把這客棧搜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把這人揪出來!」
「是!」
官兵離去,在其餘的房間內繼續大張旗鼓地搜查著……
「這下你該信我了吧……」陳鶴安一臉委屈。
趙靈均皺眉沉著臉,道:「如今這裡危險,離開此地再行商議。」
在陳鶴安的提議下,四人又轉移至一處僻靜的小巷內。
「你將方才的通緝令一字不差地再複述一遍。」
陳鶴安照做。
初聽就覺得荒謬,再聽一遍,趙靈均還是覺得這番話毫無邏輯可言。
「科考一案分明是洛統之過,此事早已蓋棺定論,如今又從哪冒出結黨營私一說?」
「遺失皇家祭祀之物就能算失職瀆職,那官員諸多錯漏之事,都該視為謀逆不成?」
「至於遊說割裂朝廷……」趙靈均不禁嗤之以鼻,「此言太過荒謬,更是不知因何事而起……」
面對趙靈均一連串的提問,陳鶴安猶豫再三,緩緩開口:
「姑娘可是從天虞山來的?」
「是。」趙靈均看向陳鶴安,「這與此事有何干係?」
陳鶴安輕輕搖頭:「那便是了,姑娘前腳剛走,天虞山便對外宣稱要退出天地會……」
「可此事與我何干?我又不是掌門。」趙靈均還想辯解,卻被陳鶴安先聲打斷——
「這朝廷之事在聖上眼中,非關事實如何,而是關於此事在聖上心中究竟如何……」
趙靈均輕蔑地撇撇嘴,沒有心思去管陳鶴安所說的為官之道,轉而問道:
「那你方才說的交易……又是何意?」
陳鶴安聞言,拱手作揖:「陳某願助各位脫逃。」
「你?」落葵提出質疑,「且不說我們無需你幫助,單憑你,身無二兩,連武功都不會,又如何與官兵抗衡?」
「此言差矣。自昨夜的長明燈會起,浮丘鎮就布下了陣法,非官府宗師不可解,想要逃出去,可不是件易事……」陳鶴安用手指輕點太陽穴,「因此陳某所依並非蠻力,而是智取……」
趙靈均低頭沉思,忽然想起什麼,雙手在衣襟間急遽摸索,驚慌失措地望向落葵:
「不好!」
「小姐出什麼事了?」
趙靈均眼波流轉,焦急解釋道:「方才走得急,鈴鐺似乎落在房中了!」
此時浮丘鎮外
成淵面若寒冰,自袖中緩緩取出雙語鈴,口誦咒語,《白澤圖》散泛著金光,漸次鋪展……
只見圖中一角——
天虞山清氣環繞,不復先前黑霧籠罩。
而畫中遙望的城池之內,卻是青燈熒熒,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果真如此……」成淵喃喃道。
崔望津拱手而立,恭謹道:
「尊上聖明!如今鬼域之界已封,蒿里寺周遭遊魂業已悉數押送至鬼域背陰山。然冥差來報,人煙最盛的晉陽城內,卻還是妖物橫行,鬼魂遊蕩……」
成淵拂袖收起雙語鈴,轉身凝視著身後被結界隔絕的浮丘鎮,神色凝重:
「此次異象,恐怕非同小可……」
從《白澤圖》上顯示出來的狀況看,那盞青燈,燈火幽柔,流光凝固,似乎喚醒了他塵封於某處角落的遙遠記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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