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因唇角微揚。
她想,總有一天,裕夢梁會出現在這裡,不光是他,還有他的所有。
敞亮的衣帽間裡安靜又溫馨,黎寶因慵懶地躺倒在旁邊的棉質沙發里,隨手端起橙紅色液體抿了一口,空氣里若有似無的柴樺林氣味依舊彌散著,她閉上眼,如同香水的主人剛剛真的光顧過這裡。
喵——
一抹黑影輕盈地躥上她的小腿,黎寶因睜開眼,就看到已經被她養得臃腫散漫的大貓,正軟著後背朝自己踱步過來。
小奶貓長大,遠不如幼時可愛,看上去威勢十足。
但是黎寶因每次抱它,它還會流露出和小時候同樣的眷戀。
它會舔舐她手心,用腦袋拱她的心口。
很依賴她,她也獨占它。
「伊萬。」
她小聲喊完,又故意又叫了兩聲。
「我今天又見到他了。」
她臉上的笑意從一進門就未曾消減,「你說,他要知道我給你取這個名字,會不會發脾氣?」
「他要是發了脾氣,會是什麼樣子呀?會不會皺著眉頭,像雲壁姐那樣用竹板打我掌心。」
想到和許雲壁共同的生活的那段時光,黎寶因忍不住握了握細嫩的手掌,其實許雲壁是個極為開放包容的女性,但她在正事上也極為嚴厲,嚴厲得像地獄教官,殘酷又不近人情。
「先生應該不會這麼暴力。」
黎寶因手指摩挲著貓咪的下巴,做最壞的打算,「萬一他將來弄哭我,你記得要來哄哄我。」
黎寶因喃喃自語。
「我怕疼,也不經揍,肯定會哭死的。」
伊萬像是聽懂了她的擔憂,腦袋又往她懷裡鑽了鑽,柔軟的身體轉了一圈,又將腦袋枕在黎寶因的小手臂上,然後像是終於舒坦了,十分綿長地打起了呼嚕。
黎寶因抱著伊萬,靜靜地躺在柔軟的沙發裡面,世界仿佛巨大的衣帽間,她逗留此處,突然哪裡也不想去。
「後天就是開學報導,現在距離國慶,只有近一個月。」
黎寶因自言自語,掰著指頭算算日子,大禮拜小禮拜,能用起來的周末不過六七日。
拋去亂七八糟的開學宴,當地同學會聚餐,還有各種生日會,屬於她自己的時間幾乎寥寥無幾。
這些活動統統都要推掉。
黎寶因想罷,繼續給自己出謀劃策。
裕夢梁自從回國後,行程安排都變得異常忙碌且保密。她以往還能通過姚銘羽打聽到一星半點,現在根本一個字都探聽不出來。
按照這種態勢,裕夢梁今年留滬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那麼這次的國慶約會,恐怕是他們今年最後一回見面。
無論如何,她必須要取得巨大進展。
想到這裡,黎寶因突然想起許雲壁曾說,裕夢梁之所以至今未婚,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不婚主義,但具體為何不婚,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認識伊萬的時候,他已經十五六歲,和你現在差不多大。那時候,他已經獨自在裕公館呆了很多年,雖然是二房的獨子,但是家裡長輩不重視他,二叔也不願見他,甚至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也許是那段時間受了太多磋磨。他從小就沒什麼脾氣,見人總是溫和有禮,乃至像我這種連裕家門都踏不進去的私生女,他都妥帖至極,甚至帶著一絲討好。」
黎寶因至今還記得她第一次聽許雲壁說起這番話的心情。
她沒有辦法形容那種糟糕。
只是覺得渾身上下都寒噤噤的。
「小寶因。」
那時許雲壁喝醉了酒,一臉悲涼地捏著她的臉頰規勸,「聽姐姐的話,離他遠一點,不然你會受傷,他也不會好受。」
黎寶因並不贊同許雲壁的說法。
哪怕是時至如今,她也覺得自己的第一感覺最正確。
先生他並沒有那麼可怕,這個世界也不全是醜惡。
她會親自去驗證。
黎寶因收攏手臂,抱著貓閉上眼,她想要入睡,想要把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清除乾淨,可是越是強迫,她越是清醒。
伊萬好像也覺察到了她的煩躁,粗糙的舌頭舔舐過她的指腹,見黎寶因不搭理自己,它乾脆鑽出她的懷抱,甩著柔軟的尾巴跳下了沙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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