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哥讓疙瘩豆男青年待在原地守著車上的「金疙瘩」,自己帶著竹竿男一起去處理了三子的屍體。
然後三人丟下摩托車和車上的行李,只帶上了一些必需品和那個最大的紅白藍條紋袋子, 以及三子的那隻死兔子, 一起爬山崖坡, 來到一處隱藏在野草藤蔓中的山洞。
山洞裡有簡單的石床和火塘坑, 還有一些落滿灰塵的舊瓦罐,有的是罐子口碰缺了,有的是把手碰掉了, 大半個罐身都燒得黢黑, 有的直接就已經碎了,只剩下兩個還勉強能用。
明子哥:「這裡是以前打獵和挖山貨的人晚上來不及回村里過夜臨時住的地方,後來傳說這邊鬧鬼,就沒人來了, 住在這裡暫時不會有人發現我們,很安全, 只要等著那個人過來取貨就行了。」
三人簡單清理了一下屋子, 生了火, 疙瘩豆男青年和竹竿男按照明子哥的指示, 帶著一個破瓦罐去不遠處的一處泉眼打水, 順便將那隻死兔子剝皮洗乾淨。
兩人找到泉眼, 疙瘩豆男青年做賊心虛地回頭瞄了一眼山洞的方向, 胳膊肘捅捅正在給兔子剝皮剖腹的竹竿男:「哎哎, 剛才老大是怎麼處理那具屍體的?」
竹竿男也心虛地左右瞟了瞟, 壓低聲音說道:「老大把他丟到一個山溝里了,說是那裡叫野狼溝,還用刀劃開了肚子,內臟滾了一地。」
說完看看自己手上剖了一半的兔子,似乎聯想起當時的場景,忍不住噦了一口:「嘔……」
勉強將嘔吐感壓回去,趕緊搶過疙瘩豆男青年手上裝水的罐子,把兔子塞給他處理。
疙瘩豆男青年也想吐,但沒有竹竿男的動作快,竹竿男飛快地裝完水就往回跑,不給他把兔子塞回來的機會。
被坑了一把的疙瘩豆男青年只能強忍著噁心處理完兔子,飛奔回山洞烤兔子。
晚飯是烤兔子和蘑菇湯,蘑菇是明子哥自己出去撿的。
看著烤好的兔子和盛湯罐子裡起起伏伏的蘑菇,竹竿男和疙瘩豆男青年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靜等著他們大哥明子哥的吩咐。
明子哥用竹筒盛好一碗單獨熬出來的蘑菇湯,拉開那個紅白藍條紋的大袋子,露出裡面被綁住手腳、堵了嘴巴,安安靜靜閉著眼,似乎睡著了的小孩子,這小孩子長相非常精緻,及肩半長發,純白色公主裙,完全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或者公主。
可惜明子哥不是什麼會看童話故事喜歡睡美人或者公主的人,反倒像是個巫婆,抽出小孩嘴裡塞著的布,端起還在冒熱煙的蘑菇湯就要往還閉著眼睛的小孩嘴巴里灌進去。
這麼直接灌進去肯定會嚴重燙傷口腔和食道。
好在竹筒剛剛抵到嘴巴,小孩就睜開了眼,還沒變聲的童聲冷靜十足:「我自己喝。」
暫時鬆開小孩手上的繩子,盯著小孩喝完這一竹筒碗的蘑菇湯,明子哥才坐回火塘邊,吃起烤兔子。
小孩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解下來的繩子沒有再綁回去,也沒有必要再綁回去。
——那碗單獨熬出來的蘑菇湯有毒,不致命,但是足可以讓一個成年人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一個小孩子就更別說了,喝完之後連睜眼的力氣都不會有。
接下來的幾天三人基本上都是這樣過去的,明子哥輪流帶著竹竿男和疙瘩豆青年出去采蘑菇、布置陷阱套一些小獵物,還有一些他們自己帶上來的乾糧裹腹,每天剩下的那個人都會留在竹屋裡,看守喝完毒蘑菇湯的「金疙瘩」。
隨著時間的流逝,依舊不見約定好的人來取貨,疙瘩豆男青年沉不住氣,又開始向那天在山路上那樣抱怨是不是被坑了。
竹竿男沒吱聲,不過看向明子哥的眼神也是很明顯的有疑慮的意思。
三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緊張,於是明子哥拿出了他之前說過的「藥」:「那個人就給了這一顆,吃完就沒了,必須要等他來了才有新的『藥』。」
竹竿男和疙瘩豆男青年連連點頭,表示理解,眼巴巴瞅著那顆「藥」不放,他們早就饞死這顆「藥」了。
指甲蓋大的圓形「藥」丸呈現出奇怪的暗沉灰粉色,一種糜爛的肉類的顏色,上面爬滿了一條條筋脈似的黑色紋路,散發出來的氣味倒是芬芳好聞,尤其是加到蘑菇湯里煮開之後。
竹竿男和疙瘩豆男青年忍不住閉上眼睛,仔細嗅聞著空氣中的味道,表現出陶醉的姿態,然後又迫不及待地睜開眼,垂涎欲滴地盯著那一罐子剛剛煮開還在翻滾的蘑菇湯,恨不得直接用眼睛就把剛煮開的湯吞進肚子裡去。
作為大哥,也是拿出這個「藥丸」的人,明子哥的表現還沒有這麼失態——如果忽略掉他不停上下滾動的喉結的話,確實可以這麼說。
「再等等,蘑菇要多煮煮,沒熟會中毒。」壓制著幾乎滴出來的口水,明子哥按住疙瘩豆男青年伸向罐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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