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捏住,岑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來。」
靈活的手指三兩下解開袋子,圍裙被岑閒提溜起來,因為套在脖子上,舒辭下意識跟著她的動作轉了半個圈,於是人直接面對著岑閒,圍裙則順勢被她捏在手心,「舒助理變大廚了?」
怎麼總覺得這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充滿惡趣味?
今天打遊戲被狠狠虐了還被罵了的舒辭格外敏感。
後撤一步探身端上兩個盤子:「看岑總賞不賞臉了?」
岑閒把圍裙往邊上一掛,也端上菜緊跟在身後,見人的耳廓通紅,火焰可染不紅耳廓,眼中的笑意愈甚:「那自然是榮辛之至。」
幾步路的距離,餐盤和餐桌碰撞中迸發獨特的聲響,舒辭還是比不過岑閒,悶聲回去舀湯,準備端過來,卻被緊隨其後的岑閒搶占先機,直接端著湯走在他前面:「也不能所有好事都讓我占了。」
什麼事情都不干,那不可能。
「怎麼突然想起做飯了?」
裝著湯的瓦罐穩穩落在餐桌,舒辭聽見岑閒問。
「你不是說我欠你一頓飯嗎?」
「那就感謝舒助理的款待?」
岑閒笑了笑,沒有坐在單人主位,而是在側邊坐下來,舒辭不可能坐主位,要麼在岑閒對面坐下,要麼緊挨著她坐。
思索片刻,坐在了岑閒對面。
「簡單做了點,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畢竟是自己自作主張,舒辭還有點尷尬,左手落在膝蓋上,不自覺揪著寬鬆的褲子,好緩解尷尬。
「妄自菲薄可不是個好習慣。」
岑閒說著,突然站起身朝沙發那邊走去。
餐桌和客廳有一道半圓的屏風,他不知道岑閒要做什麼,疑惑地看著她繞過去,被人遮住的半圓視線一下子開闊,舒辭看見了岑閒手裡那一捧花。
腳步聲輕落,他仰頭,看著緩步走近的岑閒:「今天的花,送晚了點。」
黃色的玫瑰嬌艷欲滴,一層一層花瓣包裹著含苞待放,挪不開視線。
「本來都是插在花瓶里,今天直接拿來,有點寒酸,別嫌棄。」
舒辭怎麼可能嫌棄,把小小的花束抱在懷裡,滿心滿眼都是喜愛。
「誰嫌棄了,我很喜歡。」
他捏著一片花瓣,總算吐露出自己的真心。
岑閒眼神愈發柔軟。
「先吃飯吧。」
舒辭得手藝算不上大廚,但每道菜都恰到好處,很合口味。
花朵沒有被放下餐桌,而是放在了長桌沒有擺上菜的那端。
他看看花,吃吃菜,又悄悄看面前的岑閒。
岑閒吃飯時背也挺得很直,不像是在吃飯,更像是在辦公,想著自己心裡揣著的事,一顆米飯加起來放在嘴裡用牙齒摩挲,腮幫子鼓起來又泄了氣。
一而再,再而三,然後破罐子破摔。
舒辭深吸一口氣:「我有話跟你說……」
「明天我得提前出差,你要……」照顧好自己。
兩人的聲音不謀而合,一個低沉,一個高亢,一個豁出底氣,一個滿懷不舍。
破罐子破摔的底氣還沒砸在地上就砸在棉花上,變成氣體一下子散乾淨了,舒辭的話戛然而止,盯著岑閒的臉,見她滿臉認真,甚至還有內疚,要不是控制力良好,他覺得自己應該會發出鴨子般的叫聲。
噶?
「你……明天?出差不是下個星期嗎?」
他的話斷斷續續,神色的瞳孔收縮顫動,把他的計劃徹底打亂。
岑閒還在想他要說什麼,聽見他這麼問,替舒辭舀了點肉沫,順手把勺子放回陶瓷盤子裡,才先把自己的事情交代了:「本來預定下個星期,但遇到點麻煩,捋不清楚,我得先過去看一下。」
岑閒沉著聲音,想到那邊的爛攤子,眉宇間頓時染上點鬱氣:「基地建設出了問題,那邊解釋不清楚,得我出面一下。」
舒辭瞭然,解釋不清楚的一方肯定不是小事情,怕是牽扯到大頭以及不可說。
「我會儘快弄完回來,你這段時間先住在我這裡好好養身體。」
舒辭乖乖點頭。
「有什麼不舒服的要及時和我說,不要自己藏著掖著,我雖然不在,但是可以聯繫人。」
想到舒辭的身體,岑閒還是有點不放心。
「我沒事的,」舒辭消化完岑閒帶來的消息,筷子放在碗上,輕輕的:「雖然玫瑰很好看,但我可不是嬌滴滴的玫瑰。」
他彎彎眉眼,像天邊的月牙,勾上人的心尖,璀璨星河印入眼瞼。
岑閒當然知道。
他是梅花,嬌艷卻不諂媚,柔軟卻又凌厲。
「那希望舒助理能保持和我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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