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別難過，我們就是想通了，不是不熱愛了。」主唱伸手拍了拍方沅的肩膀，「解散是好事，把日子過成這樣，再唱也不是當年的味道了，我們都不年輕了。」

人總不可能永遠活在幻想里，為了熱愛的一切付出青春，但總不能一輩子都靠著熱愛活著。

「是啊，今天能在這兒演一場挺過癮的，雖然他們好像都不認識我們，但有你們兩個鐵粉也值了。」吉他手朝著方沅和江楓年笑笑，「而且這一場賺了不少奶粉錢，回去給老婆孩子加餐。」

吉他手憨笑了兩聲，惹得周圍幾個人也跟著笑，笑著笑著卻有些笑不出來了，好像每一場演出都花費了他們很大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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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的時候精神越興奮，越過癮，彈到最後一個音符唱到最後一個音節的時候就越發覺得難過。

其實他們不想接這場演出的，但江楓年給的太多了。

他們不再演出就是為了賺錢吃飯，江楓年給的幾乎算得上是他們三個月打工賺的工資，也比他們當年做樂隊時一年賺的還要多。

當時幾乎算是倒貼。

拿著這麼多錢過自己的癮，底下還有真正熱愛他們的人，賺這份錢不寒磣，甚至讓人感動。

「行了，現在和老江也算是朋友了。有時間一起吃飯，你們要是想聽，咱們喝酒的時候給你哼兩首。」一旁的鼓手摟住主唱，「我們先撤了，有時間再聚。」

他們幾個人也好久沒聚了，休假的時間老是趕不到一起，估計這三年有不少想吐槽的事。

四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江楓年轉頭看著方沅，「想回去還是走走？」

「走走吧。」方沅抬頭看星星，「感覺今晚夜色很美。」

江楓年脫下衣服披在方沅身上，拉起方沅的手，「那就走走，我們好像好久沒一起散步了。」

方沅和江楓年踩在沙子上，遠處的風吹過來，空氣中有海的味道，鹹鹹濕濕的，卻並不覺得讓人討厭。

「三年前，上海場的那次演出你是不是去了？」方沅突然轉頭看著江楓年。

身旁的男人明顯僵了一下，不過表情還是裝得沒所謂，「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就是覺得你剛才的狀態怪怪的。」方沅回憶起剛才江楓年的樣子，「像奶糖剛撿回來時的樣子。」

「你說我像流浪狗？」江楓年被氣笑了，不過想想三年前自己那副狼狽的樣子，估計和流浪狗也沒什麼區別，不過這男人擅長嘴硬，「沒去過，我工作很忙。」

方沅點了點頭，江楓年這種工作狂確實應該沒時間去看什麼音樂現場，想到這兒方沅莫名覺得鬆了一口氣，畢竟她那天是真的和陳昇在一起。

雖然現在有男朋友的事是裝的，但當年確實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方沅就是不想讓江楓年看見自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模樣。

她站定，轉頭看著江楓年，月亮的光落在江楓年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方沅覺得江楓年長得確實好看，長在方沅的審美上。

方沅踮起腳，看著江楓年一臉認真，「江楓年，剛才人太多了，沒有好好吻你。」

江楓年一愣，沒想到方沅會說這種話，還這麼直接露骨，不過看見對面女孩臉紅的表情，可能也是第一次說這種流氓話。

他聽見方沅說：「江楓年，我們現在接吻吧。」

四周的風包裹著海邊的兩人，可方沅並不覺得冷，江楓年的外套包裹在她身上，她只覺得此刻特別溫暖，溫暖到想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不去想過去，也不去想以後，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他們兩個人無關。

方沅踮起腳尖，分明以兩人的身高差，方沅作出再多努力也吻不到江楓年，可她只是隨意踮起腳尖，吻就落在了江楓年嘴唇上。

好像這麼多年，方沅抬起頭，江楓年的耳朵就會湊過來。

她總能在任何場合輕而易舉地同他講著悄悄話，他做好了十足的準備，隨時為他彎腰。

方沅吻著江楓年，她的吻輕柔緩慢，遠遠沒有江楓年來的熱烈強勢，以往這個時候，江楓年都會摟過她的腰加深這個吻。

可這次沒有，他看起來毫無回應，這種沒有回應讓方沅有些挫敗和不甘。

她突然鬆開江楓年，男人的雙眼正在盯著她，似乎在等她有沒有下一步舉動，只見方沅突然收回手轉身要離開。

江楓年一把拉住了方沅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方沅的身體因為慣性撞進了江楓年的胸膛。

「怎麼不吻了？」江楓年的手壓在方沅頭上，低頭溫柔地問她。

「你都沒有回應？」方沅抬頭看他，表情有點委屈，「要是不想就算了。」

「想。」江楓年的嗓音壓了壓，莫名還有幾分扭捏和害羞，「只是第一次做這種角色，沒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