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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嵌在椅中,氣息因為竭力再次若有若浮在胸腔里,跟要斷氣樣。

陸斜一副活不起、又死要活的怪相再次入目。

她怔開眸,陸斜雪肌染的潮紅至此未褪,粉紅在窗外微淼日光下晶透浮層熒色,一種盡/歡無力後的頹然美感就這麼撕進眼底。

領口大抵是昨日忍受難耐,被他自己扯開,白花花的一下扎了她的眼。

他眼下不光赤色還潤著水光,唇角自己咬出血了,可這血花別說還挺好看。

祁聿抿唇,看著窗影。

哦,昨晚

自己行了『淫/欲』,豬狗不如。

開了這道口子,日後這方面孝敬也算是拉開了。

這人太冤孽了,她跟陸斜八字一定相剋。

聽著屋外瞧樂子的浪笑,她凝色喝聲:「滾。」

「祁聿,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就玩個小宦,這檔事宮裡少麼。人扯出來我們瞧瞧,我倒要看看什麼人能讓你不怕死的悔禁開葷。」

「聽說他哼哼叫了一夜,你昨日受刑一日還有精力折騰人,果然年紀輕就是好。」

門外嘵嘵的腦仁炸疼,祁聿捧住頭想死。

一眼瞪殺陸斜,他已然自己玩死了自己,現在昏的人事不知。

是要眾人見見,再做實點。

她掐把眉心,將昨日穿髒的衫子提著扔陸斜腦袋上,將人蓋住,給他留了半絲為數不多的臉面。

到窗前一把推開,緊著一杯茶潑出去:「說了滾!」

一堆熟識面孔瞧見屋內,正對窗的椅子上綁著那位——陸斜。

祁聿虐玩小宦的熱鬧當即傳遍廷內,成了人人口傳的談資。

第6章 刑話祁聿他不敢,沒有下次。

趙執聽手下人報祁聿來了,間斷刑拷出門迎人,準備也湊一份祁隨堂今日潑天熱鬧。

祁聿踏進鎮撫司衙門,看見趙執眉眼壓歡朝他闊步,黑色鞋面一層濕大抵是血。

冷眸先斬他今日興致:「玩了,痛快,下次還想。」

「還要問麼?」

趙執臉上一下沒了意思,『嘖』聲就耷下肩。

轉而他又揚起喜調,「原來祁隨堂一直不碰是沒碰見可心的人,不是不喜歡,那日後我能......」

衙門外天降一道聲音再次劈了趙執的話。

「這就要看祁聿有沒有膽接趙大人孝敬。」

緊著篤定聲直接自問自答:「祁聿他不敢,沒有下次,趙大人若要孝敬還是換銀錢或其它吧。」

趙執乃錦衣衛指揮僉事,是什麼人都能從他嘴裡斷話的?還在鎮撫司衙門內駁逆他。

他端頸循聲轉身,一身血戾兇惡:「你說了算?」

看清來人後,趙執嗓子堵了聲,挺直的肩倏然鬆了。

目光悄然移到祁聿身上,怎麼今兒鎮撫司招來這麼多司禮監神仙?宮裡來了什麼大案?沒聽說都指揮使預提啊。

祁聿聽出聲音是李卜山,來因她清楚。

她也循聲轉向門口,只見打首行的是陳訴,落他半步之後才是李卜山,再身後就是一群跟班辦事的閹人。

她周鬆散懶,眼底儘是冷色,緩腔緩調不緊不慢。

「這回李隨堂說了算,我是不敢。」

趙執:?

祁聿說什麼?他有不敢?他都敢宮門前打監生、戲學子、扯旨,還有怕的?

常在刑獄旁走,他一眼瞧看司禮監這幾個神仙氣氛好像不太對付,趙執默默站開半步,就怕自己是被殃及的池魚。

院中千戶百戶緹騎脊樑同時掛把大獄的鎖,所有人一動不動。

看陳訴跟李卜山走近,她眼底寒終於炸開,尖厲又鋒銳。

陳訴見祁聿晃動神色提唇,一種微妙喜悅掛唇邊,眼中螢光亮的十分不善。

祁聿胸腔沉浮一陣,朝趙執招手。

吩咐道:「趙執,煩請搬個刑凳來。」

「這是要打殺誰,哪道案需要借我鎮撫司的衙門刑辦,上頭需要我們從旁記案麼。」

趙執夠著腦袋往外看,以為後面會帶個人、或一群人上來。門外卻始終空空如也,半響沒人進。

不料耳邊祁聿清寒聲音炸了下。

「我。私刑不用記。」

趙執擰眉,不敢不動,招手讓手下從旁邊扯張刑凳擺院子正中央。

司禮監私刑怎麼這回到鎮撫司來上,他好奇想問又澀了喉不敢出聲,眼珠子在他們幾人間來回打轉。

祁聿閒適地坐刑凳上,單手朝後撐著身,面對比他高一級的秉筆太監,坐得狂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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