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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自己最終護不護得住都不知曉,又怎麼會知道陸斜的。但說要好好養他,還是得盡力護住。

「你不往他眼下湊,我最終能護著你。方才聽到了?陛下點了我秉筆冊子,我升了。」

陸斜正要應聽到了、恭喜他來著,就聽祁聿很認真聲音。

「你有喜歡、嚮往過的地方嗎?」

這話有種會將他送走的延伸,意味十分清晰。話題跳躍的他差點沒接住。

陸斜歪頭,這幾日慣性用耳朵代替探:「我曾經纏著二哥想去廣陵。」

「你想送我出宮?」

祁聿看著不過一臂的距離的藥,清咳聲讓他止步。

「餵我。」後背結痂動起身疼。

「哦。」

看陸斜右手抬起來,祁聿渾然擰眉急急斷他動作,「我自己來。」

昏目咬住疼抬手去拿碗,只見陸斜右手端起碗朝她遞來:「單醫童替我換了貼藥,敷這兩日好許多了,你不必憂心。」

「那人真狠,將我腕子生生砸錯位了。」

祁聿垂頸去湊他手上的碗,不料陸斜頗有怨氣道:「你教唆的。」

祁聿:......

這小氣性有點......她說不上什麼感覺,就有些奇怪。

她正要佝肩配合他手上動作,陸斜將腕子抬高半分正好讓她喝得順暢,沒累著牽著肩頸。

陸斜不言不語,但連著灌了她三碗,幾乎沒讓她正經歇氣。

祁聿瞪眼,可看著他雙眼蒙得寬綢一時又發不出氣性,由著陸斜這樣『捉弄』她。

苦澀下肚,她人也醒了不少。

「你當真不怕死,換個人我就叫唐素拖出去了。前頭就是護城河,你猜我往裡頭淹過人沒。」

「......」陸斜適時接轉話題,「你怎麼突然想要將我送走。」

陸斜這聲就是純不解。

她掙目,沒明白陸斜不解什麼。

「送你離開這個不人不鬼的地方不好?我給你補上良籍、安置在廣陵度過餘生,你問宮裡誰不想。旁人求我我都懶得給他尋關係打點。」

這兩件事辦起來也費點工夫好不好,陸斜不會覺得上了宮冊的閹人改換良籍,出宮是件多簡單的事吧。

腔慢慢散下來:「不是應了好好養你麼,自然要養成個人樣。等你眼睛好了,出宮做個人去。」

陸斜沒想到自己還能做個『人』,半響默然沒說話。

聽到祁聿動身,他跟一步。

身前立馬冷斥:「到此為止別動了,前頭踩錯一步掉下把刀削了你腦袋我不管了。」

陸斜腳下當即定住。

所以祁聿之前在地上窩著,是真得自己走不穩......沒特意給他侍疾空間。

「單醫童說我眼睛可能好不了,你還要將我送走麼。」

祁聿猛然回頭。

陸斜清素一身站在原地不動,她看不出陸斜任何心緒。

治不好?

「後日我帶你出宮找醫師,宮裡人瞧不起閹人,便是我,單放舟若不是命掛我身上,他未必肯好好醫治我。」

「再說他個未出師的庸醫,你別聽他說。我說能好,你便能好。」

希灰灼目,可她用的量並不大,只是陸斜耽擱了點時辰罷了,怎麼會用藥洗不好。

她明明都算好了,自來她也能稱個算無遺策,陸斜不會在她的失算里。

「你身上傷......」

祁聿趴床上,墊著手臂瞧他。

陸斜好像總松掛著一身素質,朗月。清風的如那人一般,又不似那。人。明。慧。

「我沒事,往日病來死去多少遭,這不算什麼。就是我熱症沒完全下去,再耽擱你兩日。」

「眼睛沒好就再幫我洗次傷、上次藥。」

第23章 訴仇乖,閉嘴。

兩日後祁聿一早飲碗麻沸散,真請了張出宮腰牌,抽張司禮監簽文帶一隊人去了刑部......

他由位內侍扶著跟在末尾。

刑部侍郎聞風候在堂上。

見著祁聿人,刑部侍郎清人,躬請直白問道:「勞問祁秉筆上門是因兵部那道案,還是司禮監私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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