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劉栩出聲,祁聿陰冷著腔:「邊呈月留下的爛攤子我們司禮監認便可以了,銀子我出些,實在平不上的,讓工部、戶部去地下找邊呈月對帳吧。」
「皇爺面前司禮監最多受些責難,我頂了他的缺,他的罪過我受著就是了。」
陳訴聽祁聿這樣說,一下覺得邊呈月死得真是時候。
不然放到案子剖出來再死,司禮監便坐實貪吃國家皇木銀兩,上到官員下到黎民百姓都是要鬧陣,屆時邊呈月還死得名不正言不順了。
陡然陳訴剝離此刻,飄然從頂高朝下俯視,一下讓他皺眉。
這一整出不會都是祁聿挖出來的大全套吧?
工部皇木的帳剖出苗頭為基,銜內帑,他下『戰帖』逼死邊呈月進門,廣受銀錢,再用這筆錢填了司禮監煩憂,塞些內帑哄了皇爺開心。
這麼串起來,正是環環相扣一點差池都沒啊。
若真是這樣,這道局祁聿布了幾個月?還是幾年?
邊呈月死得不冤,活被人下套這麼久沒發現,蠢得不能再蠢。
陳訴心下蹙了陣心慌,如若祁聿一早對他悄然下局,他也未必能全然脫身......從六部中下這樣精細的局,非周密謹慎而行不得的。
祁聿簡直可怕。
陳訴能想出來,老祖宗自然也是,兩人看祁聿神色邃密卻歸於無奈。
人已經進了門,日後就是要一道共事的。再則祁聿秉筆也就到了頭,司禮監掌印他是坐不上的,除非宮門易主。
他們有種被祁聿捏在手上嬉鬧了番樣。
劉栩抬手揮退陳訴,獨留下祁聿。
陳訴撩袍起身下樓,臨行前一眼也沒多在屋內駐留。
祁聿呼吸在陳訴起身時陡然沉重,胸腔泛起陣陣刺麻。
她極力將要偏開的頭端正,與劉栩對視......
劉栩年紀雖大,可宮裡流水樣補品潤養著人,他模樣不算難看,畢竟御前不會挑礙眼的長相。
兩頰富態飽滿,周身勻稱......一看便是長年精細富足下的闊老爺。
一身紅色左右兩條過肩蟒的飛魚服、鸞帶作系,又將他手上權勢述了個十成十。這等文武一品都不易得之物,是他親身服侍皇爺特賜的服飾。
「穿了?」他朝祁聿腰間直白打量。
劉栩松松兩個字便將她擊得頹萎。
祁聿頸子一下便塌了,手緊緊扒住扶手:「是。」
兜頭窒息蒙了整個人,她瀕死掙扎番。
皮笑肉不笑,指尖順著衣擺鉤出一條細如髮絲銀鏈,另一頭從靴里牽扯而出。
「滿意?」
言罷丟手甩了,銀鏈落回衣擺內,肉眼幾乎查無可查她身上穿戴過著等物件。
這等被人如同『驗身』般檢查,她羞憤地咬牙切齒,直接紅了眼。
恨不得下刻就殺了劉栩。
劉栩瞧祁聿怫怒神色,暢意笑著安撫。
剛抬的手在祁聿本能閃躲下又收了動作。
「是你自找的,作什麼剮殺我對你的心,不罰罰你我就只能殺人了。可偏偏他能讓你乖乖吃藥,你又想保他,我能如何。」
劉栩祥和語調說得萬般無奈儘是她不懂事,卻又依著心裡寵愛事事由她。
祁聿聽得頭腦發昏,起身就要走,是半瞬都不想同這齷齪人相處一室。
看著祁聿使性離去,劉栩無計可奈道。
「你愈發不聽話了,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對你的苦心?」
聽著身後追來的聲音,她都想回去一刀捅爛劉栩的嗓子。
去你娘的苦心,該死,該不得好死。
「屋子我叫人給你收拾好了,你什麼時候搬過來?」
祁聿權當聽不見劉栩聲音,一步不停朝外走。
踩上樓梯瞬間祁聿便挺直脊樑,周身殺氣收不住,速步下去。這一會兒誰衝撞了,她未必壓得住氣性。
轉角瞧見陳訴站在樓梯口旁、似乎候著她有話要說。
錯身時甩陳訴一句:「改日再議,沒心情。」
沒幾步就聽見身後踩近的腳步。
「你殺我義子的事我是不是沒過問過,你不給個交待?」
這話並沒有給人討公道的意思,就是想將人步子絆住說些其它的。
祁聿猛地停下腳步,冷著臉側身:「我有了陸斜之後發現行起事來更方便。」
「你義子到底是我所殺,還是你想抹平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被你推到我手下,你心裡明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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