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鉤鉤陸斜掌心,傾身到陸斜身上:「先帝賜我的玉是不是在你手中?它能救我,還請你去取來。」
陸斜慣性為她而動。
祁樂適時牽住他轉身的指尖。
「你若還想復仇,晚些來我即死。但今日你來,我活了,這輩子我可就不會叫你離我一步了。」
「我們結一對吧,餘生我都仰仗陸督主過活。」
祁樂這是讓他慎重選擇。
要麼要讓她死,要活著就得一輩子。
陸斜臟腑灌了好大一股風,火速扔開手,什麼結一對。
「你還是先能活吧。」
自己替陛下犯下那些累累死罪,狂言要活都難。
陸斜雖不抬眼看人,但定睛將祁樂鉤他的指尖認真看進眼裡,看了一路。
她能為自己掙扎片刻就好,至少不是在詔獄束手就死。劉栩金山只是緩兵計終是有限,祁樂真正要活下來還是難。
「我叫人給你取。」
陸斜自然抬手使喚自己掌家近身,祁樂按住他動作。
「你不是不喜歡我的佩玉讓人碰麼,我也不喜歡。你親自去,我保證讓你
看見活生生的我站在殿前等你。」
「不信我?」
祁樂如果今日實在活不了也是到了這個時局,實在掙脫不了就掙脫不了,她總不會一個人行路就是了。
「信你。你等我。」
祁樂抬手鬆開他,將人往外一送。
陸斜被推力斬了心神,倏然抬頸。
祁樂神色緩緩雋和,嫣然彎眸:「你終於抬頭看我了。」
「去吧。我性命交給你了。」
陸斜擰眉,陰鷙目光挪到一旁陳訴身上。
她知道的活路陳訴大抵也清楚,難怪要他親自去。
他的掌家去可能就有去無回。
「等我。」
陸斜走前特意在陳訴面前將刀握緊,一臉凶神惡煞的警告陳訴不要小人行徑。
陳訴下顎指著陸斜離去背影。
「你將人騙成這樣於心何忍。」
熟識祁聿的就知道,祁聿能活著走到這裡基本就難死了。
雖不知祁聿會如何破局,但他不會輕易束手祁聿臉不紅心不跳誆騙陸斜自己會死,陸斜那個蠢貨也真是人急智短,祁聿說什麼就聽什麼。
祁樂皮笑肉不笑,隨著陳訴目光看著走遠的身形。
「你們怕司禮監再出一個劉栩,我就讓你們一懼成讖。陸斜是陛下五年前親自為內廷選的掌印,你們真是狗膽敢碰。」
祁聿陰冷語氣逼陳訴吐出口氣,他真想讓祁聿自己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這狠厲語調斥說內容應該是:陸斜是我親自為內廷選的掌印,你們真是狗膽敢碰。
這樣內容配合他的語調才對。
陳訴掐眸,這兩人真是有些苟且。
她指尖撫平袖褶進殿。
陳訴看著祁聿伏地叩拜的身影跪在殿中,殿門闔上瞬間也將他的心擠死。
他垂氣握拳。
應該在劉栩死後立即找人殺了祁聿才是,此刻祁聿不是面聖,是活路。
剛要落定的司禮監此刻因祁聿又要翻天覆地。防備了徐大伴、防備了陸斜,萬萬沒想過祁聿......
陳訴悶口氣期盼陛下御口賜死祁聿。
可惜,直到殿門大開,祁聿帶著陛下口諭走出門。
陸斜以帝師遺孤成了司禮監新的掌印,祁聿照舊是東廠提督不變......陳訴天都塌了。
他磨牙咬齒,眥裂發指。
「了不起,你真是好大一盤局,所有人都被你騙了過去。」
「本督以為你真心與劉栩殉死,甚至是認識你的所有人都這麼想,故而我們所有人坐山觀虎鬥,看著你精彩落幕。」
陳訴看眼祁聿所謂狠心赴死,以口撕咬的腕傷,層層裹纏下出的血跡陳訴都覺得這是祁聿算計好的。
「你算好自己不會死?」
祁聿但凡想自戕,根本不可能被陸斜去而復返救活。死他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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