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不慌不忙地回到道觀時,看到一輛白色的小卡車。
道觀門口,一個面孔有些熟悉的人,正指揮著三個穿著藍色工裝的工人,搬運著好幾個封裝的木箱。
她停在門口,看著從道觀內拖著跛腳出來的錢武安,以眼神詢問眼下情況。
「小觀主,你回來了。」
元酒微微頷首,視線停留在穿著西褲白襯衣的青年身上:「他們這是?」
「這些東西是雍先生買的,他方才打了電話,說是打算在道觀借住上一段時間,所以就幫道觀添置了些東西。」
聽到兩人說話,原本忙著指揮工人的青年終於發現他們,轉身看著元酒愣了好一會兒。
「是你?」青年拿著手機,一臉驚詫地看著元酒。
元酒挑了挑眉梢:「怎麼?很意外?」
青年立刻站的規規矩矩,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沒想到能在這裡遇上您,上次的事情,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幸得您贈的一張符,我才躲過一劫。」
元酒輕笑著說道:「不是白救你的。」
「你和雍長殊什麼關係?」
「雍總是我老闆。」
萬木惶恐道:「敢問您是否就是歸元觀觀主?」
元酒微微頷首,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先忙吧,忙完後進來給祖師爺上柱香,救你一命給祖師爺磕個頭,不為過。」
萬木立刻躬身道:「好的,觀主放心,我一定磕頭。」
元酒盤著手裡的魂珠,重新坐在菩提樹下的石台上,單手托腮,仰首看著菩提樹茂密的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沒一會兒,萬木幫著抬了一隻箱子進了道觀,東西搬到後院時,他與幾個工人說道:「你們先在這裡稍等一下,一會兒還要麻煩你們把東西全都搬進屋裡。」
錢武安端著幾碗茶和半個切塊的西瓜進了後院:「先喝點水吧,歇歇再搬。」
「謝謝,謝謝。」
幾個工人連忙接過他手裡的托盤。
萬木見狀先去了前院,打開手機殼,從裡面取出一張銀行卡。
他站定在元酒面前,將銀行卡遞給她:「觀主,這是我給道觀添的香油錢,還請你收下。」
元酒抬眉靜靜看著他:「多了。」
萬木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她可能是在說銀行卡里的錢。
他沒說,她就知道嗎?
「觀主,我工資不算高,但也不算低,我問過其他人,說是行業里都這個價錢。」
元酒嘆了口氣:「一張平安符破天也就五百塊,你命不該絕而已。」
「捐香油錢,量力而行。」元酒沒接他的卡。
香油錢這種事情,她自然不嫌多。
但是萬木的錢她沒辦法多收,這人雖然是個白領精英,但今天這面相確實有點小問題。
「卡里的錢,你自己留著,捐香油錢不超過五萬即可。」
「今日離開後,可抽空回去看看你雙親。」
萬木拿著銀行卡,呆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觀主,你的意思是?」
元酒進了主殿,從長長的供桌上拿了一把線香,取出三根靠近燭台點燃,抬眸淡淡道:「進來給祖師爺行禮。」
萬木收起銀行卡,走進陰涼的主殿內,接過三根線香,跪在大殿的蒲團上,仰頭看著供台上面目威嚴的三官大帝塑像,雙手秉著線香,虔誠地磕了三個頭,起身將香插入了香爐中。
原本裊裊上升的白煙,輕輕打了個旋兒。
元酒看著打轉兒的煙圈,忍俊不禁。
三官大帝還挺高興的。
看來這人真的是心誠。
「祖師爺很開心,都冒了兩個煙圈。」元酒淺笑著說道,「剛剛跟你說的,你也別再詳細問我,命向來是越算越薄,回去好好陪你父母,最好帶他們去做個檢查。」
她回來這段時間也救了不少人,但是真心誠意跪拜,並得到祖師爺認可的,就只有萬木一個。
倒不是說黃武周和李兆鋒心不誠,只是他們身上或多或少沾了些罪業,哪怕都是年輕時犯下的糊塗事。
三官大帝只接受了他們的香火,並沒有表示任何青睞之意,所以她收錢都是按照自己想法來。
萬木原本惶恐擔憂的心,聽著元酒娓娓道來,莫名就安定下來。
看著元酒含笑的眼睛,他忽然有種感覺,若是父母身體有恙,應該也還有治癒的機會。
跨出主殿門檻時,萬木回頭看了眼供台上燃燒的線香,感覺只是短短一小會兒,線香已經燃燒了一半,好像速度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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