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萍銬著手銬的雙手驟然收緊,抬眸死死盯著元酒。
「你是怎麼發現他出軌的?」
元酒單手托腮,好整以暇打量著她終於露出憤怒之色的臉。
終於有反應了。
「你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畢竟我和你丈夫應該從未見過。」元酒篤定地說道。
金萍已經為她找好理由:「你是玄師,想知道什麼不難。」
元酒搖頭道:「玄師也不是手眼通天的,你把玄師想得太厲害了。」
「你們這些玄師,不就是向來仗著那些本領,總是目下無塵,自覺高人一等?」
元酒對此不置可否。
畢竟她也不能代表所有人。
有些學了點本領的人,確實愛在普通人面前顯擺。
虛榮與自負,也是人類的本性。
元酒一副很理解她的樣子,點頭道:「確實有那麼些人,如你所說。」
「但,管窺蠡測亦是不可取。」
「你兄長金廣海,侄女金尋嬌等人……我們基本上已經掌握了他們的犯罪證據,所以我們現在暫時不聊他們,就單純說一說你和你亡夫祝瑞柏的事情。」
「我看資料上寫著你們是大學同學,剛上大學沒多久就在一起了。」
「你們倆的朋友和同學都說,一直到畢業結婚,你們的關係都非常好。」
金萍嘴角微微上翹,勾起一道嘲諷的弧度。
「是有那麼一段時間。」
「不過哪又怎樣?他和其他男人也沒什麼區別,一有錢,轉頭就在外面養女人。」
元酒翻看桌上的文件,盯著祝瑞柏生前的證件照思考了片刻:「你很確定他出軌,是眼見為實,還是聽別人說的?」
金萍:「有什麼區別嗎?」
元酒微微頷首:「當然有區別。」
「我之前說過,我是玄師,略懂些面相之術。」
「你丈夫祝瑞柏的面相其實很不錯,按理說是個很專情的男人,不太可能出軌。」
「我看面相這麼多年,還從未出過什麼差池,所以我所說的這些話還是可以保證的。」
金萍嗤笑道:「我親眼所見。」
元酒垂眸靜默了片刻,淺聲驚訝道:「那……這就很奇怪了。」
「奇怪什麼?」
審訊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元酒淺淺思考,又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我聽說祝瑞柏和你結婚是入贅,在金家已經有你哥哥金廣海繼承的情況下,祝瑞柏入贅其實不算是一個好的選擇,入贅這件事……我能問一下,是誰最先提出來的嗎?」
金萍覺得元酒奇奇怪怪的,而且對方的話好像又在暗示什麼,一時間她也無法具體分辨。
「我哥。」
元酒眉梢微挑:「金廣海提的?」
「嗯,祝瑞柏上學的時候就是個一窮二白的學生,雖然成績優秀,畢業後在大公司工作,但是工薪一直不高,我哥總覺得他跟我談戀愛,是衝著我家錢來的。結婚之前,我哥提出讓他入贅,我不同意,但這件事後來還是被祝瑞柏知道,當時我們關係冷卻了一段時間。但過了一段時間,他從老家回來後,就告訴我可以入贅,他和父母已經說好了。」
「這件事本來是試探,結婚我也沒打算真弄成他入贅。」
「但是後來因為一些其他事情,就變成真的了。」
金萍垂眸看著自己無名指根上的鑽戒,那個時候她也覺得祝瑞柏很愛她,不惜捨棄了很多男人大多在意的東西,甚至被別人戳著脊梁骨罵鳳凰男,但生活中一如既往地待她很好。
「正是因為祝瑞柏出軌,你才決定放棄他,和你哥他們一起殺了他?」
金萍眉頭忽然隆起,搖搖頭道:「他失蹤前,我們就分居了。」
「所以他一開始失蹤,我沒想過是我哥做的手腳,只覺得他可能是為了躲風頭,藏在情人那兒當縮頭烏龜。」
「我雖然痛恨他出軌,但是我知道他不敢貪金家那麼多錢。」
「因為他其實算是個挺孝順的人,他老家還有父母和弟弟,不會那麼莽撞地捲款跑到國外,把家裡人扔在腦後不聞不顧。」
「所以我查了公司的帳,我哥才告訴我他被關在金家祠堂下。」
「我真正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快死了。」
元酒扭頭看向已經開始記錄的丁西:「所以,你是知道當初資產轉移並非祝瑞柏所為,而是你哥金廣海栽贓嫁禍?」
金萍抬眸定定望著元酒,像是知道塵埃落定般,微微闔上眼睛點點頭。
「是。」
元酒忽然抬眉道:「我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我想驗證一下,自己對祝瑞柏的判斷是否準確,要不要和我做個約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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