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幾秒,元酒決定還是喬裝混進這鬼城。
她實在好奇到底是哪個能人,竟然在這種地方建了座為惡鬼大開方便之門的天堂。
將身上活人氣息全部遮住,元酒用濃郁的陰氣包裹住自己,身形也在強大的陰氣中逐漸扭曲,看不出本來面貌。
城上月上下打量,點評道:「差了些惡鬼的味道。」
元酒攤手:「我又不是惡鬼,再裝也裝不出惡鬼那種噁心黏膩的感覺啊。」
城上月思考了片刻,抬手在自己面前拂過,那張看著慵懶又清高孤冷的絕色面容,一下子化作一張又凶又煞的鬼相。
元酒被嚇得後退了兩步,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感受到那種充滿壓迫感的晦澀陰暗的氣息,只覺得根本無法喘息。
比地獄裡的惡鬼,更像惡鬼。
比眼前的魔頭,更像魔頭。
「師尊,你這張臉……」
山河也被這張臉嚇了一大跳,但他反應比元酒要快,很快就意識到這不是普通面孔,「這是法相吧?古邪魔法相。」
城上月難得誇他一句:「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點文化。」
山河被他擠兌,咬牙道:「老子好歹也是魔尊,不是個文盲。」
在城上月眼裡,他跟文盲也沒什麼差別。
「我當初跟一個仙宗結了仇,就去炸了他們鎮壓邪靈的山頭,把山裡的那些老不死給放了出來,順便還把他們藏書樓直接給旱地拔蔥,全都搬回了魔界。」山河說起這段歷史,沒有絲毫愧疚,甚至還覺得頗為驕傲,「那藏書閣原本設計的還挺好看,是個六角重檐的古樓,內有乾坤,頂部還有一顆非常漂亮的珠子,我就擺在魔宮當裝飾,偶爾去看一看。」
「也是在那座藏書閣中翻到了上古至中古時期的邪魔史書,看著還挺有意思,就從頭到尾翻了一遍。」
城上月搖頭惋惜道:「所以當初震驚修仙界的譽山藏書樓失蹤案就是你搞的?」
山河揚著下顎:「嗯。」
城上月說:「那是修仙界目前為止關於上古中古史料記載最全面的藏書樓,有這麼一座藏書樓在手,你卻不認真研究,怪不得菜。」
山河臉上得意之色扭曲了幾分。
城上月也不理會他的氣憤,指了指借用的這張法相:「這是無相魔的法相之一,它本來是沒有臉的,所以法相也是一片混沌,後來被日炎神一劈兩半,生出一男一女兩重法相,經過修養後實力反而大增,最後用雙法相將日炎神虐殺於無計山下。他的法相也被日炎神神力灼傷,男相出現大面積潰爛,用盡辦法都癒合不了,也被稱之為上古最醜陋的邪魔法相。」
元酒一臉好奇:「那女相是什麼樣?」
城上月低頭,直接看穿了她那拙劣的偽裝,睨著她那雙清澈黝黑的眼睛:「想看?」
元酒立刻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城上月笑了笑,一轉身:「不給看。」
「……」
山河:「我要不要配合一下你們的表演,弄張醜陋的臉?」
元酒:「你就算不換臉,身上那讓人不舒服的惡魔氣息也藏都藏不住。」
山河摸了摸臉,扭頭拍了拍鼠鼠的頭:「本尊應該是魔族中少有的美男子吧?你這小丫頭不識貨啊。」
元酒:「……」噦!
山河也隨大流換了面貌,是個普通的魔頭樣貌,脖子老粗,像個人形蟾蜍。
元酒扯了下城上月衣袖,覺得還是應該提醒:「師尊,你這個法相看著太兇惡強大了,實力稍微壓一壓。」
他們一夥兒各個看著就很橫,守城門的看到也會警惕,那可就與他們的初衷相悖了。
城上月收斂住四溢的凶氣,懶懶地垂眸遮住眼底的猩紅:「這樣可以了?」
元酒確認他的氣息變得弱小,點點頭:「這樣肯定沒問題。」
她想了想,化作一隻普通小鬼,跟著這兩個大搖大擺,不知低調為何物的傢伙,終於混進了這座九里鬼城。
……
進入九里鬼城後,他們身形不由自主落地。
元酒最先抬頭望向內門左右兩側,牆上各掛的十八盞落魂燈,只要是陰魂進城路過此地,都會被迫落地行動,不能再凌空遊動穿行。
這種落魂燈,城內到處都是。
元酒一眼望去,一排排黑漆漆的房子,地上甚至有不少死去的動物陰魂,也被吸引來此地,從他們腳邊穿過往前走去。
「走吧。」
城上月領著他們倆往裡走,元酒回頭道:「糟了,把索起亞那個死老頭忘在外面了。」
山河抬頭望天,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
城上月:「忘了就忘了,他陽壽也沒多少了。」
元酒:「以他的手段,死了繼續修煉也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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