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食指靠在唇邊,示意他安靜,並沒有解釋自己在看什麼。
但越是這麼奇奇怪怪的行為,就越是讓張德勛背後發毛,再次看向寄存櫃時,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
元酒喝了半瓶奶後,忽輕聲道:「你了解這個鑫鑫商超嗎?」
「算是有點了解吧。」張德勛遲疑地說了句,怕自己說得太滿,碰到答不上來的問題會尷尬,又找補了一下,「不過要看你想知道哪方面了。」
「這地段建造的時候,什麼公司在負責?」
「哦,這個我知道的。」張德勛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這塊地皮是銀光的啊,建造公司也是銀光集團旗下的長海民建,老闆就是住在你們道觀的那個雍先生。這塊地皮他買的早,二十多年前就買下來了,十五年前這一帶劃為商業區,長海民建就在這裡建了一棟大樓,負一樓和一樓的一半租給了鑫鑫商超,頂樓開了家銀光電影院,其他的全都租給了各大品牌與自創品牌開實體店。」
「至於大樓建起來過程中發生了什麼,這個我不太清楚,我那時候也才上小學呢,不關心這些。」
元酒掏出手機給雍長殊打電話,這特殊的人脈當然要學會利用了。
雍長殊接到電話時正在翻看合同,一旁的萬木就站在辦公桌邊,看到桌上手機振動,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自覺地準備離開辦公室迴避。
雍長殊抬手制止道:「不用出去,這個點打給我估計是有什麼事要詢問。」
他雖然是老闆,但很多子公司的業務細節並不是全都清清楚楚,所以萬木在也好。
接通電話後,就聽元酒提起九池市商圈那棟商業大樓,雍長殊心裡頓時有了底兒,抬頭看向萬木:「你去叫秦秘書進來。」
九池市商圈那棟銀光大樓,當初大多數工作都是秦秘書在負責對接,細枝末節的事情他更清楚。
萬木去叫秦秘進來,簡單提了一句商業大樓的事情,秦秘感激地雙手合十謝過,內心稍稍安定了幾分,走進了雍長殊辦公室。
雍長殊看到來人,直切主題:「當時九池市商圈那棟銀光大樓建造的時候,是不是有工人出了意外?」
秦秘書突然被這麼一問,心臟猛然一跳,思索了片刻說道:「大樓建造過程中確實出過問題,當時有一位建築工人因操作不規範,沒有按照要求佩戴防護與保險繩,從三樓外牆的腳手架上摔了下來,送去醫院搶救,但還是沒能救回來。我們也按照工作合同和對方家屬協商了賠償問題,對方同意之後,賠償給付到位,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雍總,九池市的銀光大樓是出了什麼事嗎?」
雍長殊搖了搖頭,讓他先出去。
手機開著擴音,元酒也都聽到了。
她只是沉吟了片刻,簡單道謝就掛斷了電話。
張德勛看著她突然往安全樓梯口走,連忙小跑跟上:「小觀主,是不是又有那東西啊?」
他靠得離元酒近了點兒,回頭後怕地看了兩眼,直到進入無人的樓梯間內,元酒才停下來說道:「你不用那麼害怕,又不是所有鬼都嚇人。」
這句話沒有安撫效果,張德勛委屈巴巴地站在牆角,看她忽然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再次分開時,一張符籙憑空出現在她掌心。
符籙突然被她指尖的幽藍色火焰引燃,飄起一縷細長的白煙,無風自動飄向安全通道外。
很快一陣陰風就從半掩的門口吹進來,火光熄滅,細長的白煙猛烈晃動了幾下,灰燼被她抬手一拂便消失得乾乾淨淨。
一隻戴著黃色安全帽的黑影突然現身,用口鼻吸走最後殘餘的那點白煙,才心滿意足地發出一聲喟嘆。
張德勛看著突然顯形的黑影,嚇得往後小跳半步,掌根抵著牆面,兩股戰戰,像只烏龜一樣趕緊縮回殼裡。
元酒回頭瞥了他一眼,對他不爭氣的行為深感憂慮。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怕鬼呢?
這都見過好幾隻了吧,眼前這隻還沒有霍青青露出死相的時候恐怖。
不過,自然也沒有美觀到哪裡去。
顯形的鬼影不像其他高空墜亡的人死後表現得那麼恐怖,除了肢體看著多處骨折,死氣沉沉雙眼睜得很大之外,唯一比較猙獰的部位,是貫穿胸口的一根鋼筋。
雍長殊的秘書說人是從三樓外牆摔下去的。
這個高度運氣好一點,落地時候的姿勢保護到頭頸部位,應該不會當場摔死,但免不了內臟破裂出血,身體某些部位骨折。
眼前這隻鬼明顯是運氣不好的那一類,墜落之後沒有當場死亡,但被建築工地上的鋼筋扎穿了身體。
人並沒有當場死亡,但醫生傾盡全力也沒能救回來。
元酒看著吞噬了鬼煙的男鬼,在對方之前開口說道:「你叫尹寬對吧?」
男鬼盯著元酒看了幾秒,才慢慢點了下頭。
「我想找你打聽一些事情,作為信息交換的報酬,我可以給你一炷香,或者送你去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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