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搖了搖頭:「先看著吧,江括和厲予白都是專業的人員,對付這種老油條應該不在話下。」
江括和厲予白的性格都很穩重,姜松雲來之後的大部分要求,江括都滿足了他。
在姜松雲杯子中的水喝完之後,江括起身又給他倒了一滿杯,垂眸靜靜看著他玩世不恭的側臉,忽然說道:「你想喝多少水都可以,但我勸你還是少喝點,因為想上廁所可沒那麼容易。」
「還是沒有想交代的嗎?」
元酒單手支頤,看著姜松雲單手捏住杯子,微微僵硬的表情,忍俊不禁道:「這人可真損。」
慶冬陵遲疑道:「這樣不算虐待嫌疑犯嗎?」
元酒挑眉道:「他們又沒有不讓姜松雲上廁所,交代問題就可以啊。」
「這算什麼虐待呢,又沒打又沒罵的。」
這傢伙早上沒來得及吃早飯,所以問江括要了巧克力,然後喝了兩大杯水,從頭到尾都沒有上過廁所,元酒估摸著他最多再硬撐兩個小時,不交代的話就要尿褲子了。
姜松雲將杯子放下,垂下眼帘道:「你們突然抓我,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有什麼可交代的?」
江括回到自己位置,翻開面前筆記本:「我們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抓人,既然對你實施抓捕,肯定是掌握了證據的。現在給你時間,等你的主動交代,也是在給你一個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
「今天警察登門時,聽說你老婆被嚇得不輕,孩子昨晚還在會仙鎮社區醫院打針,有輕微的肺炎症狀。初為人父,你就一點不為她們母女倆考慮嗎?」
姜松雲臉上笑容淡了淡,輕嗤道:「你們也別拿我老婆孩子說事,我自從出獄後,就沒有再幹過違法亂紀的事。」
「這半年也找了個工作,在鬼母祠當廟祝,包吃包住,還有五險一金,每個月收入也還可以,所以完全沒必要去犯法。」
「你們有話就直說,別總是覺得我有案底,就往我身上潑髒水。」
江括從懷裡取出證件,打開後給他看了眼。
「特管局,你應該知道吧?」
姜松雲皺起眉頭,盯著江括和厲予白:「你們不是刑偵的人嗎?」
江括:「刑偵支隊只協助辦案。」
「你在鬼母祠做廟祝,在南江特管分局也備案過,所以應該很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你說自己沒有幹過違法亂紀的事,那血祝術又是怎麼回事?」
姜松雲臉色驟變,盯著江括的臉沉默了很久。
厲予白冷笑道:「不是問心無愧嗎?還在思考怎麼編故事呢?」
「這不關我的事。」姜松雲抬頭,目光銳利地回望著兩人,「我就是個拿工資幹活的,我也不會什麼血祝術。」
江括將一旁的檔案袋打開,從裡面抽出一沓照片。
將每張照片用磁吸貼貼在白板上。
他一邊貼,一邊說:「可是這些照片上的人,都說認識你,並且是從你手裡得到的血祝術,用在別人的身上,可以影響受害者的正常判斷。」
姜松云為自己辯解道:「東西確實是我給的,但那些小瓶子是鬼母每天早上留在後院的桌子上的,我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做事。」
「而且這些心愿瓶,明明是那些人自己求的,我也在給他們之前,很認真告誡過這些人,能不用最好不要用。這種術法只有短期效果,最長只有半年,而且也不一定就能達成所求。」
「瓶子裡的東西,也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我孩子還不到一歲,我也不想牽涉進人命案里,還想有空多陪陪家人呢。」
厲予白冷嘲道:「所以你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江括好奇道:「你做廟祝的時候,南江局有沒有給你發相關的文書,以及行為規範條例?」
姜松雲雙手下意識地捏了捏,身體微微後仰,眼神閃爍了一下。
片刻後,他聲音微弱道:「有。」
「看了嗎?」
姜松雲沉默得更久:「……」
江括瞭然地揚眉:「所以是根本沒看過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當上鬼母祠廟祝的?」
對於南江的鬼神而言,挑選祠堂的廟祝都是慎之又慎。
姜松雲一看就不是什麼堅定的鬼母信徒,相比於敬畏信仰鬼神,他可能更願意相信金錢。
這種人平時根本入不了鬼神的眼。
江括一直都懷疑,姜松雲這廟祝之位來歷不正當。
而鬼母祠前一位廟祝時浩的死,也確實很奇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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