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鬼神找上我養父之前,應該也找過其他人類,但可能是鬼母的信徒,結果被鬼母發現了,他們打了一架。」
「鬼母和那個鬼神兩敗俱傷,鬼母回鬼母祠修生養息,而那個鬼神碰上了養父和我。」
不甘心就此落敗,且萬分虛弱的鬼神,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碰上一個懂歪門邪道,且心思縝密的人類。
兩者各懷鬼胎,經過很長時間的爭鬥,最終被迫融為一個靈魂,擁有兩種意識。
江括聞言與厲予白面面相覷。
這下子,屋內幾個人總算是明白魂魄吞噬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了。
對玄門手段不甚了解的厲予白,在接收了如此多訊息後,總結了一下:「這豈不是就等於現在的人格分裂?」
「你要這麼說,好像也差不多。」
江括聞言不由失笑,雖然魂魄吞噬與人格分裂完全不是一回事,但一個魂魄出現兩種意識,也確實可以這麼理解。
只不過這兩個「人格」都非常的危險。
羅幸雪聽他們嘀咕了幾句,覺得他們並沒有充分了解魂魄融合的厲害。
她擰眉盯著三人,提醒道:「融合鬼神魂魄,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你們也看到了那具人不人鬼不鬼的血屍,那就是融合鬼神魂魄的下場,」
元酒對血屍的問題最是好奇,她本來想從金甲屍仙那裡打聽的,但對方顯然不願意滿足她旺盛的好奇心,見羅幸雪倒是有點理解,便雙眼晶亮地插話。
「變成血屍,應該是融合後的反噬,對吧?」
「除了不能見光外,皮膚脫落外,還有什麼症狀嗎?」
羅幸雪看著她一副考究的模樣,不由撇了下嘴角,補充道:「還非常偏愛黑暗的環境,身體需要經常浸泡在某種特殊的液體裡,就比如主墓室棺槨里那種液體。」
元酒瞭然,玉棺中那暗紅色的液體,道:「用藥材和重金屬弄得防腐液啊。」
羅幸雪微微頷首:「那個地宮就是那個鬼神找到的。」
元酒問:「那這些與鬼母有何關聯?」
羅幸雪答道:「那個鬼神對鬼母交手重傷,對鬼母懷恨在心,想要引誘鬼母犯錯。一旦鬼母被信徒背棄,就會從神祠中扔出去,失去信仰的鬼母就會變得和他一樣,日漸成為墮落的鬼神,他便可以抓住機會,在鬼母虛弱的時候將其吞噬。」
「正好,我養父也不想再用之前那副不人不鬼的軀體,需要利用血祝之術篩選命格特別的人當做轉生容器,所以他們算是不謀而合。」
「所以他們就找了吳廉根,安排一無所知的姜松雲打入了鬼母祠內部,在鬼母的信徒中散布血祝之術,在確定合適的人選後,就讓手下的綁架團伙去抓人,抓到後就實施轉生術,失敗的容器就直接被殺害。」
「血祝之術是從鬼母祠中流露出來的,不管鬼母是否為背後主謀,她都難辭其咎,必將面臨除名退祠的結局。」
「分屍和拋屍,就是為了引起警察的注意,從而讓你們發現鬼母祠中流出的血祝術。」
「按照他們的安排,血祝術被發現的時機應該會再晚點兒的,但是沒想到……」
羅幸雪瞥了元酒一眼。
眼前這個看著很年輕的女人,就是這個計劃中最大的變數。
她的出現,打亂了趙昌英所有的安排,讓他不得不提前以身試險。
元酒聽到這裡,總算是理清楚了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
江括偏頭與元酒討論了一下:「鬼母現在不知所蹤,是不是已經發現血祝術其實就是為她設下的陷阱?發現鬼母祠里的幾個人,均是被安插進來的敵人?」
元酒頷首道:「確實有這個可能。」
不然無法解釋鬼母為何會突然失蹤。
羅幸雪是個張嘴就能爆出驚人消息的姑娘,看著竊竊私語的三人,提醒道:「鬼母前幾日找過我養父,然後輸了。」
「她傷得很重,就算逃跑,估計也撐不了太久了。」
羅幸雪看著幾人莫名沉重的表情,反而一臉平靜地說道:「鬼母不回鬼母祠其實是很正確的判斷。」
「姜松雲與阮彪都是安插在鬼母祠的眼線,我養父可以通過他們身上的鬼神印,感知到鬼母的情況與位置。先如今的鬼母毫無一合之力,就算是姜松雲這樣的普通人,如果有一件法器加身,也可以趁其不備將其誅殺,鬼母躲起來才能避開必殺之局。」
……
看來一時三刻是找不到鬼母下落了。
元酒只希望這個鬼神能堅持久點兒,別那麼輕易就嘎掉。
不然南江特管分局這次的結案報告,估計又得多出幾萬字!
一旁的江括垂眸想著。
鬼母下落不明,暫時可以先把問題擱在一邊,到時候再加派人手去找。
他想更多的了解那個與趙昌英融合的鬼神,但羅幸雪明顯不知其姓名。
不過,南江局這邊應該有近兩年鬼神祠申建的相關檔案。
江括將桌子上的電腦打開,坐在桌前,一臉嚴肅地開始調取檔案資料。
元酒見狀,繞到他身後,往電腦屏幕上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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