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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必考的項目,你必須要熟記熟用,而且陰差最忌徇私,公報私仇也是不準的。所以你確定真要考陰差?」

宋骨頭冷哼道:「我只需要小小出手,將那癟犢子帶回來陰間,地府的十八層地獄自會替我狠狠懲治那廝!」

他怕的是不能親手報仇嗎?!

他氣得是那傢伙一直不來地府受懲,這讓他到死都堅信必將到來的正義,時至今日都還未得到伸張。

宋骨頭拿走了浮在半空中的信箋,打開看了一眼後,頭骨差點兒砸在腳背上。

「這寫的是什麼?」宋骨頭指著上面缺胳膊斷腿的字,一臉茫然地問。

幾隻遊魂湊到他身邊看了眼,笑著道:「簡體字啊!這位骨頭大人,看來你想考公上岸任重道遠啊,大概還得先去混個小學文憑才行!」

宋骨頭拿著一根肋骨敲在遊魂腦袋上,兇巴巴地說道:「滾滾滾!老子的笑話是你們能看的嗎?」

謝必安也忍俊不禁,道:「你先學認字吧,地府陰差選拔第一條,不招文盲。」

「船來了。」雍長殊拱手與宋骨頭行了一禮,溫潤有禮地說道,「雍某先在這裡恭喜了,祝宋大人能早日上岸。」

宋骨頭把手裡的那根肋骨丟到雍長殊肩上,咬牙切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嘲諷我,我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好賴話聽不懂的老迂腐了!」

這廝肯定是在笑他生前學富五車,現在卻變成了文盲!

老狐狸啊,就是小心思又多又壞!嘴巴還損!

番外 四月特別篇(@擺渡人)

他們的番外——奚小將軍

冥河的陰風晦浪一如往常那般凌厲洶湧。

雍長殊踏著舢板上了船,一抬頭就看到了穿著白色長袍,雙眼覆著綁帶,雙手握著竹竿的擺渡者。

「好久不見。」

擺渡者朝著他微微頷首,然後面無表情地一棍子將船舷邊冒頭的骨妖敲了下去,單手拿起腳邊木桶里的葫蘆瓢,舀起了一瓢淡金色的稠液,澆入了掛在杆子上的燈罩里。

隨著淡金色的稠液注入,原本快要熄滅的火光,突然歡悅地跳動起來,照亮了這晦暗天地的一隅。

雍長殊看著身後排隊上船的野鬼,還有被謝必安用勾魂索拉上船的魂魄,抬步朝著船尾走去。

擺渡者灌完燈油,拎著桶回到了船尾,偏頭看向坐在小馬紮上的雍長殊,總覺得這一幕莫名的眼熟。

「那小魔頭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擺渡者聲音依舊清淡,如三月的雪,帶著幾分料峭初寒。

雍長殊擺出自己的小茶桌,煮了一壺熱茶,隨手撥弄著空空如也的茶盞,笑著道:「她忙著呢。」

「忙著惹是生非吧?」擺渡者顯然是極其了解元酒的。

雍長殊單手撐著側臉,給他也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說道:「奚小將軍還記著舊帳呢?」

擺渡者一向沒表情的臉上,露出幾分詫異之色:「你怎麼知道……」

「我長嘴了。」雍長殊轉著杯子,笑盈盈地答道。

「我就說看你頗為眼熟,卻完全想不起來你這張臉。後來小酒我和說你的八卦,我才想起來當年威震川西與疆北的鬼面小將軍,應就是你了。」

「我有名字,別叫外號。」

擺渡者看雍長殊瞬間不順眼起來,和自己媳婦八卦別人就算了,現在還貼臉開大,他沒一竹竿掃過去,都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

「我不知道你名字,我只知道你姓奚。」雍長殊攤手無奈道。

擺渡者雙手握著竹竿抵在河岸邊,纖細的手臂只稍稍用力,渡船便滑入怒浪之中。

穩住了渡船的方向後,他才與雍長殊說道:「我就說你這狐狸不知禮。當年你背著那孩子碰上我們軍隊,所有的平民百姓都避開了,唯獨你不慌不忙地走在路中間,等著我們給你讓路。」

若不是這狐狸當時特立獨行,他也不會記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這麼久。

「我叫奚筠,筠州的筠。」

雍長殊輕頷首,淺笑道:「記住了,奚小將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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