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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在他說完後,又淡漠回了兩個字,「為何?」

說又說不通、勸也勸不動,年過半百的太常寺丞險些厥暈在當場,下面幾個官員七手八腳過來扶人,又是遞茶又是打扇才沒讓那寺丞真的暈死在府衙里。

「秋獵時日將近,若是無事便將分內之事打點仔細,本官去去便回。」

這位太常寺卿一向我行我素,礙著他是太常寺之首,又頗得齊帝愛重,下面人應付起來戰戰兢兢卻無人敢駁他。只能一邊寬慰那位老寺丞,一面心中祈禱他家大人千萬別鬧出什麼么蛾子,再把他們太常寺上下的身家性命都賠進去。

蕭恪本是在府中躲閒,為著秦太妃壽宴辦得憋屈,他心中正難受。忽聽得門房那邊傳話說太常寺卿到訪,雖在意料之外,卻沒有直接下逐客令,而是讓洪喜將人客客氣氣請到正廳,他自己則收拾停當一番才去見客。

太常寺卿沈亟,蕭恪對此人並不算陌生。

上輩子頗受齊帝信任的寵臣之中便有沈亟。他同沈亟雖沒什麼交集,卻也清楚這人當年不僅經歷了太常寺血洗大案仍安然無恙,還被齊帝從無品階的禮生直接擢升至正三品太常寺卿。而比起替皇帝做了那許多腌臢事的自己,只動嘴皮子的沈亟反倒更受愛重些,不過直到上輩子死前,他才弄清楚其中緣由。

如今重活一世,自不會輕視沈亟。

「本王方才犯困,更衣耽誤了些時辰,勞沈大人久候。」

「郡王爺言重了,您府上的茶水極有滋味,下官品著茶倒沒發覺時辰過去了這麼久。」沈亟起身回禮,同蕭恪寒暄了兩句才在之後落座,言行舉止並無半分失禮之處。可那話聽在蕭恪耳中卻有幾分不一樣的意味來。

換了旁人,蕭恪那句久候自不會當實話去回,偏沈亟這人敢拐著彎說他出來得晚,倒也不負朝中上下背後罵他一句瘋子了。

蕭恪笑道:「既然沈大人喜歡,待會兒我叫人包些茶餅,沈大人帶回去便是。」

沈亟面上並無半分喜色,客套回了句:「多謝郡王爺。」

「不知沈大人今日來本王府上是為何事?」

「陛下命太常寺操辦郡王爺的婚事,這皇室大婚禮節頗為繁瑣,平日又都是禮部同宗正寺商議著辦。太常寺也是頭回接這差事,下官便想著同您擬個章程,免得日後出什麼紕漏沒法向陛下交代。」

蕭恪想著是齊帝有心要用這樁荒唐婚事吊著眾臣,才故意越過禮部和宗正寺,將這大婚的事丟給了太常寺來辦。原也沒指望太常寺會辦這事,沈亟這一說倒是讓他有些意外,只是面上仍同平常一般,直言道:「本王也是頭回大婚,身邊又無親長操辦,該如何做還真沒頭緒。只能是沈大人需要本王配合什麼,本王吩咐人做便是。」

「郡王爺說笑了,是您要迎娶撫寧侯嫡子,可不是太常寺迎娶。這些事原是您該上心,下官只管從旁協助。」

若說之前沈亟還是留了些下官的本分在,那麼這話說得著實放肆了些。

「那沈大人來得不巧,本王今日剛起,正是睏倦,也懶得去想這些繁瑣禮節。既然沈大人說太常寺操辦不來,那本王得空便進宮去求陛下,再行指派禮部和宗正寺協助沈大人擬定章程便是,本王可以等。」蕭恪其實有心拉攏這人,但他並非沒有脾氣的軟柿子,聽到沈亟這麼說話,便直接冷下臉拿話頂了回去。

沈亟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少年王爺,忽得噗嗤笑出聲來。

「不知本王哪句話惹得沈大人發笑?」

即便被蕭恪拉下臉質問,沈亟面上卻未顯露出半分懼色,反倒是一改方才冷淡模樣,笑得一臉狡黠,反問道:「下官慣愛躲懶,若有禮部尚書和宗正寺卿協助自是喜不自勝,只是郡王爺當真要換個日子?」

「沈大人這話何意?」

「下官知道郡王爺一定不會親自去赴秦太妃的壽宴,也知道賀小侯爺會替您去,這才只身前來。若是換個日子,到時候難受的恐怕不會是下官了。」沈亟上門當然不會是真的履行齊帝的吩咐,畢竟這事明眼人都知道就是為了拖著緩辦。他不是真心要辦,自然也清楚蕭恪不會去宮裡告發。

蕭恪的怒意僅僅醞釀了片刻,便瞧著沈亟輕笑一聲道:「堂兄竟這般不放心本王,硬是冒險動沈大人這顆棋子,也要來試探本王真假?」

這回變臉的換成沈亟了,只是他素來是個有城府的,蕭恪那話說完不過數息,這位年紀尚輕的太常寺卿便恢復了一貫冷淡的面相,起身朝蕭恪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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