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禁軍是最不愛惹這些個權貴子弟的,可他們剛剛追逐那此刻的時候清清楚楚聽到那人大喊世子救我,又恰好倒在這處偏僻帳篷外,而好巧不巧,這黑燈瞎火的帳篷里又恰好躺著那麼一個『世子』。
「拿下!」為首的看了眼另一位校尉,半點沒給這位『世子』留什麼情面,一聲令下便將這兩人胡亂披上件衣裳給捉了起來,押到皇帝寢宮裡去。
大半夜被刺客挾持,攪擾了心情的齊帝此刻扶額坐在龍椅之上,寢宮正殿內,黑壓壓站了一片人,連原本已經歇下的權貴宗親們也都被喊了起來,沒人敢多說一個字,生怕觸了皇帝的霉頭,而作為救駕有功的賀綏則被齊帝破例『恩賞』賜座。
但賀綏神情凝重,並不見半分喜色。因為有一個該出現卻不在這裡的人,那便是蕭恪。
蕭恪是最後一個到的,這本也是他平日的常態了。以往齊帝都是面帶笑容打趣這個子侄兩句就命他起來,可今日卻半天不叫起,滿殿人便只有蕭恪一個人突兀地跪在殿中。
齊帝還不待發怒說些什麼,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緊跟著兩個衣冠不整的人被禁軍推進殿內來,正跌跪在蕭恪身邊。
眾人忙回頭看,這一看不要緊,列中一人驚呼道:「嗣應?!」
第五十二章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刺客的事就已經夠讓齊帝心煩了,這會兒禁軍又推了兩個衣衫不整的年輕男子進來跪著,那邊淮陽侯一開口,他的頭就更疼了。
那拿人過來的禁軍校尉便如實答道:「稟陛下,卑職等追逐刺客至行宮西南角落時,這二人就躲在旁邊一處帳篷中…似乎在行苟且之事。且卑職等似乎聽那此刻逃跑時曾大喊數聲世子之類的……」
「陛下!這一定是栽贓!」淮陽侯聽後立馬跳出來辯駁,畢竟若是由著旁人落實這逆謀大罪,便是抄家滅族的禍事。
齊帝沒有理會淮陽侯的辯詞,而是看向台下的蕭恪問道:「蕭恪,行宮西南是何處?」
在場不少人都注意到齊帝並沒有如往常用表字親暱稱呼,而是板著臉連名帶姓地叫,原先有幾個心中生了求情念頭的,此刻也都打了退堂鼓。
蕭恪面色平靜,從容答道:「回陛下,行宮西南角的帳篷原是白日裡為各家公子更換獵裝與箭矢的歇腳之處,並沒有人住。因為離諸位大人以及行宮尚有些遠且地勢偏低,是而巡視值守安排了一個多時辰一趟。」
他答得仔細,倒沒讓齊帝多廢話問什麼。
掃了眼那兩個被五花大綁、衣衫不整的男子,齊帝皺緊了眉頭,斥問道:「你二人半夜三更去那無人之處欲行何事?!」
趙嗣應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一醒來如何就在那裡了,他腦子還有些蒙,再則刺客之事他也是剛剛才聽那校尉同皇帝說,並不明白與自己在那裡有何關係,便只得老實答道:「回稟陛下,臣、臣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在那帳篷之中,臣只記得與三兩好友在宴席之上多飲了幾杯,迷迷糊糊不知道被誰抬到了別處,定是有人暗害於臣!」
淮陽侯也順著自己兒子的話喊冤道:「是啊,陛下。犬子雖無甚出眾才能,但素來是個老實本分之人,謀刺之事如何敢為?!」
淮陽侯是齊帝的心腹,也是自齊帝登記之後才建功提拔的重臣,眾臣自是不信他的兒子有那個膽子敢行刺皇帝,可如今刺客斃命,還是齊帝下令誅殺的,已然是死無對證。縱使大夥心中都有數,面子上卻不好輕輕揭過。畢竟皇帝遇刺這麼大的事,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豈不是在同世人說,刺殺皇帝不是什麼大事。
「朕自然相信愛卿並無此等不臣之心,只是若說嫁禍,也未免過於巧合了些。」
蕭恪卻在此時開口:「陛下,關於刺客一事,行宮的官員這兩日已發現了些蛛絲馬跡,不妨傳來問上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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