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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您怎麼了?」

龔野猛地回頭,鷹隼一般的視線讓那下屬不由低下了頭。

「去查。前因後果,務必一絲不落回稟給我。」

第六十三章

賀綏這撫寧侯之位其實早在其父過世後便該繼承的,只是被齊帝一直壓住不提。

此次因救駕之恩被敕封,雖說繼承得遲了些,他人也還在燕郡王府住著,並未被允准回去侯府,但總歸是件喜事。

自有想巴結的官員送上賀禮,原先和賀老將軍關係匪淺的那些個武將,聽聞喜訊也難得願意登燕郡王府的門。賀綏本是想拉著蕭恪一道見的,熟料每次父親故舊拜府上門,蕭恪都找些理由出府或是裝病不見,問什麼緣故卻不說。

只等著官員這頭熱鬧夠了,蕭恪才在自己府里慶賀了整三日。沒了旁的顧忌,自然可以放開了熱鬧。下人僕役漲了月錢,還時不時能拿到些豐厚的賞錢,自然也是滿臉喜色。不知情的那些個在清楚了郡王對侯爺的態度之後,也個個都不敢怠慢,但凡是蕭恪和賀綏在一起的時候,都削尖了腦袋湊過去說吉利話,只為再得一筆賞銀。

三日裡王府上下好不熱鬧,按蕭恪的意思原是想再多熱鬧兩日的,不過被賀綏勸住了。一來是太過招搖,二來是他自己這兩日鬧得身子有些疲乏,兩相權衡之下,這才勸得蕭恪收了手。

等過了這陣熱鬧勁兒,蕭恪才向賀綏提起那封燕州奏摺的事。

賀綏雖未真正出征過,但也是武將世家出身,何況他親生父親就是犧牲在北境戰場之上,如何不清楚燕州積弊十分緊要。

聽蕭恪提起奏摺上大致內容時,他一直緊皺著眉頭,待到蕭恪話說完急急詢問道:「允寧按下不發,可是有何顧慮?」

「算是。通政使阮高良雖不是朝中緊要之人,其背後牽涉的權臣卻很多。他這人一貫八面玲瓏,處事圓滑不假,卻不是那等拿主意的人,所以燕州之事定是有人授意壓下,只怕……還不僅是一個州刺史的貪腐過錯。」

「不止…你是說燕州刺史之上還有人。不會是說安北節度使?」賀綏自己說時握拳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似是不敢置信。

蕭恪輕搖頭道:「我不敢肯定。我在朝中不久,所轄勢力也沒有蔓延至北境。我唯一能肯定的是燕州這事和北境戰事恐怕脫不了關係。這州府佐官所奏上峰貪腐之事只怕也是管中窺豹,不知其真相。」

其實燕州的事究竟背後牽涉到誰蕭恪並不清楚,當年他得以掌權之時,北境戰事已畢,既是查無可查。他知一年半載之內北境會遭遇一場大敗,賀牧夫婦會因此喪命,他大哥亦是傷重難行,而在毫無頭緒之時,這燕州的奏摺遞到京中,恰恰證明當年的災禍根源已埋好,只不過是幕後布局之人在靜待時機罷了。

這給蕭恪提了個醒,有隙可查總好過先前一頭霧水。

「那豈不是北境大軍時刻處於險境……」

蕭恪將手覆在賀綏手上安撫道:「阿綏莫急,既是事關邊境,那便絕非一個下州刺史膽敢謀劃的。我猜測幕後之人所圖必然未到時機,不然那封奏摺遞到京中之前,邊關就該出亂子了。」

「那接下來你意欲如何?」

「等。」

「等什麼?」

「貪腐之事即便呈給陛下,也不過是派個監察御史去到燕州罷了。且因之前你我之事,御史台上下只怕視我如眼中釘,一時不好也安插自己人。那些個驢脾氣一個個清高自傲的,清正些的多半會『病死』在半道,若是圓滑些的只怕燕州會無事發生,屆時搭上的少說是三條性命。」蒙澤和那兩封奏摺署名的官員,乃至他們各自的家人只怕都不會有好下場,「既燕州有貓膩,便不會只這一條,等燕州出了大禍,屆時皇帝就算不想查,我也會讓他查!」

攥著的拳慢慢鬆開,只是賀綏緊皺的眉頭仍未鬆開,他嘆口氣低聲應道:「你說的在理,眼下只能如此。只是我恐怕他們已知奏摺一事,不會輕易再露破綻。」

蕭恪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阿綏放心,我會讓燕州出『禍事』的。」

「我這侯位無權無勢護不了你,此時一定要縝密仔細,切不可讓人拿住你的把柄。」

「阿綏寬心,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賀綏卻不放心,翻掌緊緊攥住了蕭恪的手,提醒道:「一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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