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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綏放心,這事不會牽連咱們。銀子是薛家出的,薛家背後是三皇子,糧是這中洲商人運的,真有人刨根問底,也與咱們無關。」

賀綏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道:「這幾萬兩銀子莫不是上次薛家的那十萬兩?」

蕭恪本是想瞞著的,但今日已被那翟淼點破,他也懶得找理由遮掩了,賀綏問了,他便點點頭算是肯定了。

「你原來……從那時便籌謀此事。是我誤會你了……」賀綏當日見蕭恪敲詐薛家,一時以為是蕭恪起了私心,如今看來倒是自己錯怪了。提起這事來賀綏心裡滿是自責,「我那日竟還懷疑你的用心。日後,我不會再疑你了。」

「阿綏別這麼說,原也是我想著成事了再同你說的,是我瞞著,不怪你。」

雖說翟淼意外點破擾了蕭恪原先的計劃,可如今陰錯陽差,不僅解決了運糧的難題,還得了賀綏動容,蕭恪自然喜不自勝。可他更不願賀綏沉浸於自責之中,便歪著身子湊過去壓低聲道:「阿綏若是覺得虧欠我,今日我們早早回府關起門來……」

話未說完,便被賀綏瞪了一眼。

蕭恪連忙賠笑道:「我不胡思亂想了,阿綏饒我一次。明日休沐,我換成侯爺許我睡個懶覺可成?」

「也罷,不差這一日。」

賀綏臉上這才見了幾分笑意,蕭恪耍寶哄了人說笑,才收斂了幾分。

「說起來,你要尋模仿筆跡的書生是準備作何安排?」

蕭恪並沒有打算隱瞞,坦誠答道:「蒙澤手裡的那封奏摺不足以讓我有親自去燕州一趟的理由,我需要一個善仿他人筆跡的書生偽造一份安北節度使的親筆信,這樣方能成事。」

賀綏對此卻是十分擔憂的,「允寧,偽造奏摺是欺君之罪。」

蕭恪伸手過來覆在賀綏手上,拇指輕輕摩挲虎口處,他抬頭與賀綏四目相對,緩緩言道:「阿綏,我從前做了不少錯事,如今所作所為不過是想彌補一二。北境不能出事,所以哪怕兵行險招,我也要去做。我知道讓你親眼瞧著我斂財爭權實在勉強,我不求其他,只願你信我無論做什麼都對你…絕無惡意。」

沈亟當日所說確是他今生為之拼命的方向,要做無人撼動的權臣,這條路就註定是骯髒不堪的,可唯有如此,他才能有絕對的實力護佑他重視的人。哪怕他行事狂悖會招致旁人厭憎唾罵,他也必須走。而上輩子錯就錯在他一意孤行,早已忘了本心為何,指望著事後旁人去理解自己的苦衷與血淚,卻忘了有些刀子是他親手刺下的,還指望著破鏡重圓、和好如初,當真是痴心妄想了。

「允寧?在想什麼?你臉色很不好。」

賀綏出聲喚回了蕭恪的思緒,他方才回憶起前生的事,一時有些忘形,教賀綏看出了不妥之處。

「沒有。」蕭恪搖了搖頭,並未如實言說。

「從前種種並非你一己之力可以反抗,皇權如此,許多不是你的過錯。你有苦衷我都看在眼裡,秦太妃總有一日也會明白的。」賀綏並不知蕭恪所說從前錯事是前生過錯,只以為他是懊悔於前兩年為了活命而對齊帝諂媚之事。

賀綏也瞧出了蕭恪話中仍有未盡之言,卻並未逼迫對方,而是反手握住了蕭恪的手。

他的掌心很熱,蕭恪心頭一時激盪,眼中乾澀,他別開頭眨了兩下才把淚強忍了回去,隨手也把桌上那枚令符一併收了去,起身作勢便要走。

賀綏跟著站起來,詢問道:「你今日不打算同那翟老闆商議後續之事?」

「這詩會之中人多眼雜,並不是穩妥說話的地方。再則這一路我雖沒瞧見朝中官宦子弟,但並非萬無一失。今日不過試探,說起來,我倒真有一事忘記問他了。」

「何事?」

「阿綏可記得那日我們去見那自稱叫龔野的燕人?」見賀綏點頭,蕭恪又道,「我們離開酒樓之後,那裡燒了一把大火,死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酒樓中見過你我和那些燕人的店家兩人。京兆尹匆匆斷了案子,說是書齋不小心起得火,連帶著旁邊的酒樓一併燒了,而這起火的源頭就是這姓翟的所經營的溪吾書齋中的一處,不覺得很蹊蹺麼?」

「方才那姓韓的公子說京兆府尹的公子親自來到詩會,而書齋起火的案子是京兆尹斷的?」

「對。既斷定是書齋起火,這翟淼身為書齋的東家理當為這場火擔些責任,不說經歷一番牢獄之災,也得出出血,京兆尹那起子人才可能放過他。這人出身中洲國,在京城行事張揚,即便大火之後也未見半點頹勢,反倒是和京兆府尹的公子走得親近,點火的多半和那龔野脫不了關係,中洲和北燕可不是什麼友鄰,這些事攪和在一起,就很耐人尋味了。」

「或許…京兆尹之上還有人想幫龔野了事,是你之前猜測的那通敵之人?」賀綏眉頭緊蹙,他也尋摸出其中非同尋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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