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持刀的大漢又走進了些,刀仍穩穩架在賀綏脖子上,壓低聲道:「廣來客棧在城南,你這越走越往北是要幹什麼?」
賀綏抬頭瞧那人,面色不改答道:「在下是外鄉來的,今日在酒館同人把酒言歡一時多喝了些酒是而不記得路了,偏又趕上尿急,這才想就近尋個偏僻地方放水,不成想……銀錢諸位已經拿了,我身上也是在沒有旁的值錢東西了。諸位可否……」
為首那人哼笑了一聲道:「小哥,我兄弟在酒館聽人說你是來這三關城做買賣的?生意人穿得料子都這麼好總不至於就這十幾兩碎銀打發我們吧!」
「那幾位想如何?」賀綏一直同這幾人周旋,他並非打不過他們,只是在試探這些人是普通見財起意的流氓地痞,還是他在城中探聽的行為引來了霍奇的注意,如今看來似乎是前者。如此想著,心中便有了些成算,只待時機合適便收拾掉這幾人。
打劫的那幾個還不知道自己劫了什麼人,嘿嘿笑著。
為首的正欲說話,便突然聽到他們身後有人怒喝一聲道,「大膽賊人!」
最後面的一個匪徒悶哼一聲倒地,就見一個青年手持木棍立在那裡,自認為英雄氣概一番,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還有人埋伏著。
賀綏出手如電,一柄短刃正中偷襲之人的肩膀,那人慘呼一聲捂住了胳膊,剛剛出聲大叫的青年見狀回身一棍子又干倒了一個。
始料未及的變化讓那混混頭子大怒,只是他還來不及發號施令,賀綏便揉身而上,一拳重重擂在他胸口。那一瞬,他仿佛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然後就雙手捂著胸口到底不起了。
周遭其他地痞流氓都被這突然的一幕驚掉了下巴,一時不知該打還是該撤,就是這麼猶豫的功夫,賀綏已迅速放倒幾人,每一個都是一拳撂倒,乾脆利落。
本來『行俠仗義』的那青年扛著木棍,震驚地張大了嘴,看著賀綏身手利落地將所有人撂倒,自己還毫髮無傷。
剎那間一股激動之情湧上心頭,他終於找到了真正武藝高強之人,於是想也沒想地扛著棍子沖了過去。
然後……被本能反應的賀綏一拉一摔也撂倒在地。
青年眼前天旋地轉,但他仍兩眼放光盯著賀綏的臉,躺在地上用盡吃奶的力氣大喊了一聲。
「大俠!!收我為徒!!」
第八十三章
青年這一嗓子把賀綏都給嚎懵了,不過他還是伸手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言語上道歉執意。
只是正準備轉身牽馬離開,卻被青年追上拉住。
「大俠!在下從小就嚮往遊歷江湖、行俠仗義,只是礙於不曾遇良師指導,功夫一直不得進益。」青年是個自來熟,都不等賀綏問什麼,自己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將有的沒的都說了,並自報家門道,「在下寧芳信,家中在燕州和這三關城都頗有些名望地位,只要大俠肯收我為徒…不不不!大俠只要肯指點我幾招,我願同家長父兄商量為大俠開方便之門。」
顯然青年是聽到了他來做生意的說辭,賀綏原是不打算理會這胡攪蠻纏的青年的,可當他聽到青年自報的名姓時卻改了主意。
蕭恪曾給他看過的那封奏摺落款署名便是燕州府長史寧芳遠,燕州名門,排輩名字又如此相似,多半是親兄弟或是堂兄弟。既是那封奏摺的另一個擬寫之人,那麼這寧芳遠必然與被害的曲搖關係匪淺,甚至有可能手握著撼動霍奇官位的證據在身上。
思及此便換了主意,只是他仍謹慎問了一句道:「公子是從何時跟著在下的?」
寧芳信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道:「不怕大俠笑話,剛剛我是被小賊偷了荷包一路追過來,人追丟了卻正好撞見大俠被這群歹人圍攻,便隨手抄起了一個棍子想著幫幫大俠,沒想到大俠這般武藝高強,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公子既無武藝傍身,面對那麼多匪徒還敢貿然出頭?萬一在下只是尋常布衣,公子那番豈不是將自己一條性命白白搭進去了。」
寧芳信嘿嘿笑了兩聲,直言自己並未想那麼多,接著便道:「那大俠可願教我兩招傍身?就你剛剛撂倒那匪首的那一招便可!」
「英勇可嘉、穩重不足。習武是為錘鍊身心,並非逞能。」賀綏嘆了口氣,他原也是素日操心慣了才會多此一舉提醒這一句,想了想才答道,「方才那並非什麼招式,而是我一拳正中那賊寇膻中穴,才教他一時氣滯倒地不起罷了。若非練家子,這一拳胡亂砸下去,輕則傷己,重則害命,不能輕易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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