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讓我轉告賀侯爺,現已為您備下了京畿大營的副將一職和兵部兵馬司員外郎任您挑選,這是太子殿下親筆所書的舉薦信以及信物。殿下還說這是他對您的心意,他明白您更在意的是什麼,還說請您不必擔心陛下和朝中會有微詞,無論出了什麼事,一切都有殿下頂著,望您明白殿下的心意。」
除了最後一句是楚放自己加的,其餘皆是蕭定昊的意思。
副將和兵部員外郎,若換了旁人自然是一飛沖天的美事,但賀綏看著楚放手裡的信函和令符,心口卻沒來由生出一股噁心感。
他木著臉回了楚放一禮,隨後道:「有勞楚世子跑這一趟,只是這禮我不收,煩請替我向殿下轉達謝意,另附一句話。」
楚放皺眉問道:「什麼話?」
「殿下還是不懂臣所思所想究竟為何,煩請不要再做類似之事,臣無福也無心消受。」
「……」楚放就沒見過這麼硬脾氣的,他是代太子來的,沒成想被一個空有頭銜的年輕小子給下了面子,也沒有多說什麼,當即拿了東西轉身回去復命了。
好不容易打發了太子的人,賀綏剛想回去尋蕭恪,看看還有那位貴人沒有打發,便被人叫住了。
回頭一見,是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比起賀綏之前見他時憔悴了不少,連精神都有些不濟了,他連忙走過去攙扶那位老者過去坐下。
「葛老將軍不必多禮。晚輩的生辰只是小事,怎麼勞動您親自來了?」
老將軍瞧著賀綏的模樣,先是感嘆了時光飛逝,又對過世的賀將軍緬懷了一番,而後才慢慢悠悠提起今日來的目的。
「如今朝中將帥凋零,我們幾個老傢伙這些日子湊在一起向陛下陳情,陛下今日已准了我們所請。等過了年,就在京畿大營辦一場比斗,為朝中選拔可用的將帥之才,無論什麼身份都可參加。聽說今日是靖之的生辰,領了旨便想著過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這個消息,就當是……咱們這些長輩給準備的生辰賀禮了,這也是廖老哥的主意,他希望我給你帶個話,讓你別怪他們……」
比起旁人幫忙謀職務,賀綏更願意憑自己的真本事。
如今葛老將軍過來提起這事,便讓他想起了之前廖家找上他時的情形,心裡頭堵住的東西似乎有些紓解開了。
賀綏難得沖外人笑了笑,直言道:「葛老將軍言重了,諸位都是靖之的叔伯長輩,哪有記恨的道理,此情靖之銘記於心。」
陪著葛老將軍喝了會茶,老者才提出告辭離開,賀綏本想相送,卻被老人拒絕了。
返回去尋人,府里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是不見蕭恪的身影。洪喜在旁提了一嘴道:「侯爺,王爺去送宮裡頭的人了,說讓咱們先坐一會兒,他待會兒就回來。」
宮裡來人,蕭恪親自相送本也是常理,賀綏點了點頭也沒多想便同洪喜回院子去了。
而那走路顫顫巍巍的葛老將軍在出了王府之後,便上了自家馬車。只是比起來時,馬車裡還多了一個年輕人。
老者上了自家的馬車,卻先朝那人行了一禮,只是礙於馬車內狹窄,禮行到一半就跪不下去了。
那人也不惱,放下茶杯道:「葛將軍不必多禮,本王還要回王府,閒話少說。」
「是。」老者扶著一旁的坐凳起身坐在一旁,隨口便垂首應道,「我等之請陛下今日已允准,方才也已按照王爺吩咐告知了賀侯爺。」
「阿綏有無懷疑?」
那老者忙道:「並不。侯爺心地良善,自是對我等心意不加猜疑。那王爺,臣的孫兒……」
「本王已同京兆尹說好了,你憑此令符便能把你那闖禍的孫兒接出來。只是人接回來了要立刻送出京城,三五年之內都不得回京,也不得再闖出禍來。這縱馬殺人欺行霸市的罪責可不小,本王能把他撈出來一次,可保不了第二次,老將軍家中只剩這一個孫兒了,可得掂量著。」
「是是是,老臣日後一定好好教訓那孽障!絕不讓他再生是非!另外就是,廖將軍那邊……」
「本王知道,你回去轉告他們,他們所求本王自會幫忙。只有一條,無論是你還是他們祖孫都得牢牢記住了,如若有一日你們像背棄賀將軍那樣背棄阿綏,就憑你們幾位昔日做下的那些爛事,本王可以救你們,也可以讓你們滿門死無葬身之地,老將軍可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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