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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正濃時,自是顧不得外面天色如何,有無人打攪,便一心只有面前人。

雲雨初歇,鴛鴦交頸,匆匆一夜便過了。

每每前一日讓蕭恪得逞,第二日晨起二人自是起不來。洪喜清晨在院裡見不到兩位主子身影,便讓徒弟吩咐廚房將早膳先溫著,過半個時辰再做好了端來。

賀綏是正值休沐,可以在京中住上兩三日再返回大營,但蕭恪卻不得空閒。

正是睏倦之時,洪喜已悄悄帶了人進屋,湊到榻邊輕聲喚道:「主子,該是上朝的時辰了。」

如今還是早春,不到寅時,天還是昏沉著,每天清早這時候總是睡不醒。

洪喜叫了三兩回,蕭恪才醒轉,側頭一看,賀綏還在里側睡得正熟。也是昨日盡興把人勞累著了,直到蕭恪洗漱更衣完畢,帶著洪喜並一眾侍從離開了他人都未醒。

臨出府前,蕭恪仍不厭其煩囑咐道:「讓主院內外伺候的都輕手輕腳一些,阿綏昨夜睡得晚,偏他覺淺,別吵醒了。」

「奴婢早已吩咐下了,主子放心。」

「嗯。」

梁硯秋侍立在馬車邊,見洪喜陪著蕭恪出來便走過去幾步迎上,「主子。」

從燕州返回之後,梁硯秋和霍子溪便被蕭恪安排一內一外,梁硯秋是在府中幫著洪喜打理事務,只是他負責的是外院的事,其中便包括每日跟著蕭恪來往各處。如今他也是改了口,和洪喜一般稱呼蕭恪。

扶著蕭恪上了馬車,梁硯秋才跟著坐進去。

「主子閉閉眼,到了宮門屬下再喚您。」

蕭恪斜靠坐著,單手支著頭。他雖閉著眼養神,卻沒有抽空再睡一會,而是開口問道:「你父親的案宗可瞧明白了?」

梁父的冤案蕭恪自然沒忘,過了年便輾轉將當時的梁家案子的卷宗叫人抄錄了一份送來,梁硯秋是幾日前拿到的。

「瞧明白了。」讓自己家破人亡的卷宗他自是萬分上心的,這幾日空閒時候他便一直想著,恨不得將上面每個字都背得滾瓜爛熟,越是熟悉,便越是憤怒。

「說來聽聽。」

「徇私舞弊、草菅人命。那案宗上處處皆是破綻,句句都有家父血淚,屬下算是明白家父當年為何辭官行商了。」

蕭恪睜眼瞧他,卻道:「你還是沒吃透。」

梁硯秋愣了下,垂首恭敬道:「屬下愚鈍,還望主子指點。」

「梁大人辭官確與朝廷內患有關,我並不是說你說得不對,而是看得太淺。」蕭恪對於梁硯秋和霍子溪的安排不同,自然對他們的期望也不同,「仇自然是要報的,只不過時機早晚罷了。杜慷那起子人不過是依仗著宮裡得寵的女兒,只要他依靠的大樹倒了,他必遭千萬倍反噬,所以你不必盯著他。至於朝廷舞弊營私……呵!歷朝歷代此等事從未斷絕過,水至清則無魚,重要的是你是否能掌控朝局變動。」

「……」梁硯秋沒說話,蕭恪說得話他倒是每個字都能聽懂,只是於朝局權衡之道上,他還只是淺淺入門,一時無法領會其中用意。

蕭恪瞧他的模樣,便知此刻他心中想的是什麼,又道:「你和霍子溪不同,他是個能狠得下心的小子,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時自比你適合,而我對你的期望可不僅僅在王府那些細碎事務上,你的眼睛要往上看。」

梁硯秋沉思片刻後直言:「屬下曾被誣陷沒入賤籍,雖是冤案不假,但到底入不得朝堂……」

「前朝時曾有句俗語傳下來,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你也來品一品。」

「請主子賜教。」

「那話叫『宰輔門前七品官』,似乎說的是前朝宰相家看門的僕役堪比正七品的朝廷命官。」

梁硯秋沉默半晌後垂首應道:「屬下明白了。」

蕭恪這才笑道:「你明白就好。另則…你也不必因為曾經被罰沒入賤籍而心生自卑,清清白白的讀書人也沒比旁人高貴多少。這世道沒有絕對的公正,我也沒打算做那匡扶社稷的清高忠正之臣,在我身邊自不需要考慮那些。想要什麼,便要自己努力去抓住,靠旁人施捨終有一日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杜慷這起子小人還不值得我出手,日後若遇到剷除他的時機本王自會知會你,只是你不要期待本王會替你出手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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