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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這些,范圭好似豁然開朗一般,不像前幾日那麼憂愁了。

然而他的高興日子沒過兩日,就再笑不出來了。

所有的證據簿子都被懸掛在了京兆府的匾額之下,白綾血字,上面儘是血紅的「冤」字,惹得過往百姓議論紛紛,沒半日就半個京城都知道了。

等范圭想要上門討回那些簿子的時候,京兆尹卻告知那些簿子已被呈交給了燕郡王。

范圭心知大事休矣,也顧不上京兆尹還在一旁,咕噔就癱在了地上。

京兆尹大驚之下派衙役攙扶護送,可范圭此時卻如行屍走肉一般,雙目呆滯,口中念念有詞。

第九十六章

「主子,今日又有人拜府。」

梁硯秋來稟的時候,蕭恪淡定地撇了撇茶碗中的浮沫,抬眼瞧著屬下含笑的表情,反問了一句:「瞧你這模樣,想來這拜府之人的來歷極為有趣?」

「是。」其實梁硯秋臉上的笑更接近於一種嘲諷的笑,隨後他緩緩說出來人身份,「今日來的是大理寺少卿陳汴。」

蕭恪明知故問道:「噢!聽說這陳汴同主審你家案子的滋城知府是同宗親族?」

「主子英明。京兆府送來的簿子裡詳細記有大理寺數名官員與范圭的數筆賄金往來,想來這位陳大人是坐不住了。」陳汴的出現對梁硯秋來說是意外之喜,畢竟這其中還干係到了杜慷的存在,蕭恪早同他說過,此時並不是除掉杜慷的時候,所以滔天血仇也只能暫且壓在心中。他沒想到范圭這事牽連出了朝廷諸多官員舞弊貪贓,這其中還帶出了造成梁家滅門冤案的罪魁禍首之一,更讓梁硯秋沒想到的是蕭恪竟然對此十分清楚。

「主子?」蕭恪一直沒有說話,梁硯秋小心詢問,見蕭恪含笑看著自己,心中猜測呼之欲出,蕭恪在等他開口引出此事,「想來這這位陳大人定然會為了保全自己而出賣同宗族人?」

「陳汴不過是這份名錄中無足輕重的一個,要不要讓他活我讓你選。」

「那屬下這便將陳大人請進府?」

「嗯。不過我今日睏乏,這大理寺少卿我就不見了,你替我敲打他幾句,限期三日答覆。至於該怎麼說,你自己掂量著辦,無需請示我,只辦完事回來報一聲就是。」

蕭恪說完便起身回了內室,當真一副甩手不管的架勢,這便是給予了梁硯秋莫大的權力。

雖然跟著蕭恪有些時日,他早已知道這位主子雖行事詭譎難測,但用人不疑,卻沒想到能託付信任自己至此。儘管外間並無人值守,梁硯秋還是恭恭敬敬朝著內室的方向行了一個全禮後退出。

陳汴被請進燕郡王府偏廳,但他並沒有因為王府上下對他的輕慢而惱怒,反而十分忐忑。

自從范圭出事,眾人齊先師幸災樂禍看戲,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范圭和他寡嫂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可等那些簿子到了蕭恪手裡後,眾臣笑不出來了,尤其是那些和范圭有過密切來往的大臣。

只因甚得聖心的燕郡王是個行事無常之人,娶男人、懟言官、行事張揚無忌,誰也不保證這樣的人拿到了自己的把柄罪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些日子,登門拜府的人恨不得將郡王府的門檻都踩爛,可並非所有人都能被召見。

約見之人出來守口如瓶,半個字不敢說,旁人只能胡亂揣測,被拒之門外的人如喪考妣,堪稱京城一奇景。

陳汴今日來心中亦是忐忑,他的罪責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全憑上位者心中如何想。被召見時他還有一絲絲慶幸,不過等來的卻不是蕭恪,而是一名身著石青絨襖的青年男子。這讓陳汴起身拜見的舉動瞬間變得無比尷尬。

「陳大人有禮了。」梁硯秋倒是坦然受了這一禮,不過同時也回以同樣一禮。雖說他此刻仍是白身,但這些時日在蕭恪身邊淬鍊出些許待人接物的氣度來,一時倒也像模像樣將陳汴鎮住了,他隨後婉言解釋道,「我家王爺公務繁忙,又恐大人回去寢食難安,特命我來為大人解惑。只是我等不過是王爺的鞍前卒,所以無法請大人去正廳坐著了。」

「無妨、無妨。」聽到有解困之法,陳汴此刻也顧不上講究自己朝廷命官的排場了,忙道,「不知王爺有何指點,還請先生明言。」

「王爺說大人是朝中有用之才,他不忍大人為此事所累,只是……」

「只是什麼?!」

梁硯秋笑了笑,忽得提起了旁的事,扭頭問了句:「聽聞陳大人在朔州有位親戚也是在朝為官之人?」

「是有這麼一人。乃我族中同宗堂叔,如今是在朔州任一方知府。不知先生提起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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