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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佑衡是齊帝名諱,蕭恪身為他的寵臣卻可以毫無顧忌直呼皇帝名諱,說到那個死字時,恨意藏都懶得藏了。

康王是靠著憎恨支撐著活了這麼久的,旁人恨意是裝的還是真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看到蕭恪的神情,他先是愣了幾下,隨後鬆開禁錮的手轉身大笑了幾聲回了自己的王座,只不過架在蕭恪脖子上的刀劍並沒有撤去,這證明康王還未完全相信…或者說康王對蕭恪仍抱有殺意。

「本王為何要信你?」

「侄兒不需要皇叔信我,只要知道侄兒同您是一邊的就夠了。」

「呵。」康王嗤笑一聲,有些玩味看向蕭恪反問道,「允寧前前後後投靠皇帝、太子,又接連與三皇子、七皇子交好,滿朝都不知道你真正的主子是誰,本王憑什麼信你是一路人?難保你不會轉身去宮裡告發本王。比起相信你這個侄兒,本王更相信死人不會走漏風聲。」

「沒有實權,就註定任人宰割,皇叔比誰都清楚當年我父王退讓是何下場!」

先寧王蕭佑煬永遠是康王的逆鱗,蕭恪提起他的下場,那邊康王的臉色立刻一遍,虛假的笑容險些掛不住。儘管蕭恪提起自己的父親時言辭不善,但康王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小侄兒說得不錯。

「允寧嘴皮子功夫倒是不錯。」康王抬了下手,示意左右侍衛撤下去,算是多信了幾分,「你繼續說。」

蕭恪抹了把脖子上的血沒說話,康王瞧了眼又忍不住笑出聲,一邊令侍衛取了止血的傷藥來。他也不急,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瞧著蕭恪給傷口處敷了藥粉止了血,才幽幽說道:「現下允寧可願意接著說了?」

「首鼠兩端,才顯得有利可圖。歷來皇位之爭不鬥得頭破血流誰也罷不了手,恰好蕭佑衡的幾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斗得越凶,這池子水才越混,皇叔要解氣要泄憤,與其毀了這江山,不如以牙還牙來得痛快!」

齊帝當年靠算計兄弟,拉攏權臣坐上了那張龍椅,今時今日若要報復,比起殺了他,還是讓他親眼目睹自己的兒子們為了未來的那個大位爭得你死我活更解氣。康王自然清楚,只是他背後雖有勢力,卻不能公開拉攏某一個人,因為不信任其他人,才幹脆選擇全毀了。

蕭恪這時又道:「侄兒知道皇叔賦閒在家多年,也是靠著做些糊塗事迷惑皇帝才得以保全這麼自身,自是不方便公然支持哪位皇子,但侄兒可以。皇叔無法攪動這潭水,所以才想聯手北燕,乾脆掀了這江山社稷。但這麼多年了,皇叔可還記得如今北境四州的安寧是父王畢生的心血?」仿佛猜中了康王在想什麼,蕭恪每句話都說到他心坎上。

蕭佑漣沒答覆,他仔細審視了這個侄子一番,末了開口反問道:「你說得大義凜然,但我只想聽句實話。你是為了賀家小子才要保住這江山的對麼?」

「是。」蕭恪答得沒有半分遲疑,「想要蕭佑衡為他當年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有的是法子,皇叔與北燕合作固然是條捷徑,但以侄兒看來,龔野其人心狠手辣,皇叔與他聯手不過是與虎謀皮。倘若北境全線潰敗,他一封書信將皇叔賣了,皇叔又預備如何做?」

康王冷笑了一聲道:「我自然知道那小子心思不純,那又如何?左右我也不是先皇的兒子,七哥已死,真拼到魚死網破,大不了就拉上蕭氏一起陪葬。賀家姐弟站在你這一邊,朝中臣子不少也早倒向了你,若是蕭佑衡一脈死傷殆盡,你不正好光明正大做皇帝?反正你也姓蕭。」

蕭恪聞言心中大駭,比起『你做皇帝』,康王的那句『我不是先皇的兒子』在腦海中反覆了數遍,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試探性開口問道:「皇叔莫不是醉了?」

「怎麼?你莫不是真沒想過當皇帝?」

蕭恪正色道:「皇叔前句是何意?」

「前句?」康王面上含笑,瞧著蕭恪是真的不知,便道,「怎麼?你都把尋芳找到了,不知道當年先皇后曾暗中殺我的事?」

「自是聽說了,只是不敢相信。先皇那個菩薩心腸,恨不得出家當和尚去,怎麼會授意先皇后除掉皇叔?」

「你是這麼想的?到底還是年紀小,你若將來有兒子了,便知道再菩薩的男人也忍不了替別人養兒子這事。」康王歪頭看了蕭恪一眼,隨後道,「說菩薩心腸也是假的,不然先皇后當年借整肅後宮發作,那『菩薩』怎麼就裝作不知?他不管,先皇后自然當是默許,若真心善,為何七哥救我,他卻要罰自己的親兒子?」

蕭恪因緣際會從康王口中得知了當年宮中秘聞,不過他對此並不感興趣。

「那蕭佑衡是否……」

「他不知道。這世上除了生下我的那個女人之外,便只有尋芳知曉這個秘密。呵!不過如今還要加上侄兒你了。」蕭恪面相清秀肖似生母,康王盯了會兒,卻實難從對方身上找到當年七哥的影子,「你是個聰明孩子,只可惜太不像七哥了。你如今這副狡猾的嘴臉,真是越看越像他蕭佑衡,光是聽你多說幾句我就又想除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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