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蕭恪見慣了大風大雨,聽了薩桑那話也險些讓口中茶水嗆著,他眨了眨眼,有些不肯定地確認道:「你說祁風同你已……」
直腸子的異族男人十分乾脆地點了點頭,並直接說道:「我與阿風的關係……就同你和你們那賀將軍一樣。」
「咳、咳咳…」
蕭恪實在沒繃住,嗆了一口,洪喜趕忙上前替自家主子拍背順氣,一面抬頭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薩桑。齊國乃禮儀大邦,世家勛貴更是含蓄,似蕭恪這般便已經算是離經叛道的了,卻沒想到這異族人更是粗魯,竟直接將這些話宣之於口。
「薩桑公子見諒。」蕭恪其實倒不覺得如何,他本身就是與男子執手相守之人,只不過他實在是很難想像祁風竟也入了此道,便一時有些詫異驚奇罷了,「實在是…祁將軍家風甚嚴,實難想像他與閣下竟是…如此關係。」
薩桑搖了搖頭,又道:「這些皆不重要。我是聽說阿風被你們皇帝關起來了,可我在這裡寸步難行,實在不知該去找誰,只能來找王爺你了。」
蕭恪沉思片刻後直接說道:「薩桑公子可知,祁將軍此次被構陷下獄,起因便是有人參他在邊關領兵時與一異族人來往密切,有意通敵謀反?」
「什麼?!…他們誣陷阿風!」薩桑先是表現出吃驚,他明白那個所謂的異族人是自己,在片刻的自責之後,又馬上反應過來這事不過是無端構陷,「他們為什麼要害阿風?!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蕭恪看著神情焦急的薩桑,臉上略帶了一份苦笑解釋道:「薩桑公子,這裡是大齊。武藝高超並不會令人尊敬畏懼,這裡的人都長了百來個心眼,活一日便為了家族興衰榮辱殫精竭慮到死。祁風家中亦是如此,他爹擋了別人的路,他被人知道與你來往甚密,只這條便足夠當發作的藉口了。齊燕相爭多年,為帝者,最容不下這種。」
「我出身西羌,不是燕人。」
「薩桑公子,你出身哪裡對那些人並不要緊,只要你不是齊人,就足夠他們至祁風於死地了。其實……你原不該在京城逗留的。」
「……阿風前些時日也同我說過,只說是危險要趕我走,又不願同我離開,也不告訴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蕭恪搖頭嘆了口氣道:「你要他如何同你說明白呢?祁風不是孤身一人,可以自有來去。他同薩桑公子不同,生來便有家族存亡的擔子和責任束縛著,這裡還有他的父母手足在,哪裡能輕易隨你一走了之?」
「……」
見薩桑不再說話,蕭恪才又道:「薩桑公子放心,我家阿綏與祁兄最是要好,我已答應了他,一定會設法救人出來。只是……」
「南齊王爺,你說得是真的?!你能救阿風?!」薩桑一心記掛祁風安危,沒等蕭恪說完便激動地跳了起來,末了才反應過來對方話還未說完,便又乖乖坐了下來,「只是什麼,你先說。」
「只是你不可隨意在外走動,教人看到。那些害人的東西拿不到實證,便不能把祁風真的如何,至多是受些皮肉傷便能無事。這些日子,你可暫且在我府中小住,一應起居用度我會讓人替你安排妥當,只一條你得答應我。」
「只要不違背道義我都能答應你!」
「我又不是要敲竹槓。只是救祁兄出來前,還請薩桑不要踏出我府門一步。府中上下皆是我的心腹,斷不會出賣,可若是出去便難說了。真出了岔子,放眼整個齊國可就真沒有人能救得了祁風了。」
涉及心上人的安慰,異族刀客竟老老實實點了點頭,蕭恪這才算了結一樁事,便吩咐洪喜叫人收拾出一處乾淨院子來,又教他親自領了薩桑去。
蕭恪自己則端坐在正廳久久未動,疲色湧上眉梢,他不由伸手在額上用力按了兩下。
背後陰暗處轉出一人,在蕭恪身後七步左右站下,垂手恭敬道:「主子。」
蕭恪閉目養神,聽到身後動靜也沒有其他反應,只低低嗯了一聲道:「有事說。」
「是,書房盯梢的人方才來回話。如您先前所料,您和總管離開後,白公子果真到您處理公務的書房去了,在裡面耽擱了快三炷香才出來,神色匆匆,只是並未與府中人有過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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