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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甚至替祁風布了菜,聽了他的話才放下筷子扯起旁的道:「詔獄都是些難入口的粗劣飯菜,吃上十來日不適宜驟然暴飲暴食,我讓人烹了條鮮魚,又使人熬了這軟糯甜粥,足煨了一兩個時辰,你吃了才不至於傷了腸胃。酒是解饞用的,但不可貪杯……」

「王爺何時這般良善?」

「才說到一半,這些都是阿綏一一叮囑了做的,他不便入詔獄瞧你,便托我過來一趟,叫我瞧瞧你近況如何,順道帶頓飯菜過來,你放心吃便是。雖說大多是素食,但都是我府上廚子用心烹製的,解個饞足夠,也不至於驟然大魚大肉教你吃壞了肚子。」

祁風笑了下,倒是沒再拒絕,蕭恪遞過一雙銀筷,他便也順手接過,低頭吃了起來。

縱使身陷囹圄,心中有千萬疑問想問,但到底世家公子的涵養沒有丟。只不過相較那些從小到大沒離開京城一步的嬌嬌兒,多年行伍生涯的祁風吃相要稍顯狂放一些,或許也是真的餓了,風捲殘雲般就將那幾碟熱菜吃乾淨了。

甫一放下碗筷,便聽得蕭恪說道:「那個異族人頭兩日到我府里去了。」

祁風手一頓,眼神立刻變得凌厲,只是卻沒有急於開口。

「你爹知道你們之間是那種關係麼?」

祁風板著臉冷冷道:「……這與王爺無關。」

「別這麼緊張,我就是隨口問問。真要對付你爹,我就用不著之前巴巴告訴你這事了。」蕭恪當然知道祁風是顧忌著說錯了什麼話,被自己拿了去對付祁太尉才閉口不說的,不過他原也沒想過這樣的卑鄙法子,這趟來只是單純『瞧人』的,真正目的既已達到,自沒有多逗留的意義了。說完,也不管祁風是什麼反應,逕自起身將食盒之類的收拾了,只是那件拿來鋪地的大氅就被他這麼扔在地上。

「王爺忘了東西沒拿走。」

蕭恪站在牢籠門口,半轉過身笑道:「左右也已髒了,祁兄留著夜間擋風用便是。若是實在不想碰我的東西,一把火燒了還可以取取暖。」

「你到底來做什麼的?只是為了給我送一頓飯?」

「呵。怎麼?我來就一定居心叵測、有所圖謀?」蕭恪視線掃過一間間逼仄壓抑的囚室,觸動了埋藏在心底的某些記憶,自顧自說了一句,「不過是太久沒來了,趁機來瞧瞧。」

這話說得祁風只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他也早習慣了蕭恪這樣不循常理的言行了,便也沒有過多糾結方才那句話,只追問道:「薩桑與這件事無關,你我都清楚的。」

「嗯,我清楚,人好好在我府中,什麼事都沒有,再者以他的功夫,想去哪兒我也攔不住。」瞥見祁風鬆了口氣的神情,蕭恪不由好奇問道,「祁兄怎麼一直問別人的事,通敵謀逆的罪責都被扣在頭上了,你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因為我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既然如此,想來祁兄也沒什麼大礙,我便先失陪了。」

這一回蕭恪離開,祁風沒有再攔人,因為他想知道的蕭恪已經同他說了。而祁風之於蕭恪,則是這整場布局中的最後一環。

戲做足了,接下來便該各方粉墨登場了。

從蕭恪去詔獄看望祁風一次之後,京中突然開始流傳所謂祁風通敵不過是替燕郡王頂嘴之類的流言,不過五六日,便多了許多更大膽的說法,更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親歷者言之鑿鑿指正蕭恪與北燕新汗王早有私交,當然在這幾日,御史台也沒消停,彈劾祁風和蕭恪的奏摺已漸有彈壓不住的趨勢。其實朝中大多數人根本摸不透這事如何會演變成現在的情況,更不知道燕郡王是怎麼被牽扯進去的,但當那棵遮風大雨的大樹隱有倒塌之勢時,原本樹下乘涼的人都人人自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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