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
扔考場上,這封「信」,字跡不過關,用詞不準確,基本格式都亂七八槽——60分給30分都是老師保平均分的上上策!
看完,易承輕勾唇,身體處於全放鬆狀態,抬頭,脖頸線條被牽得明晰而凌厲。他說道:「我猜到了。」
無頭有尾,許桑不解,「嗯?」
「問的人不是你。」
「嗯。」許桑將紙條折好,扔進垃圾桶前頓了兩秒,還是塞回了兜里。
頭髮幹得差不多了,易承將毛巾搭手裡,起身,出去前忽而頓住,他看向許桑,上前了一步,眼神里鎖著探究,還帶著啞勁兒的嗓音透著些壓迫,他挑眉,問道:「許桑,那你好奇嗎?」
視野里,滿噹噹的,全是易承。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藥味——普通感冒靈醃出的味兒。
許桑蹙眉,近在咫尺的人興味顯然。喉頭輕滾,他扯過人手臂上的毛巾,絲毫不溫柔地蓋他頭上。
毛巾綿綿軟軟,殘留著濕潤,尾端偏長,剛好夠蓋住人的眼……
許桑呼吸轉沉,輕輕擦拭他耳旁的發梢時,傾身,附耳,淡聲:「不好奇。」
「嘖。」易承輕笑,伸手按住毛巾,揉搓了兩下。
醫生開的藥,挺多的,雜七雜八的顆粒藥落滿了大半的手心。
許桑手指抵著玻璃杯,感覺溫度差不多時,走到床邊,「藥吃了再睡。」
「好。」易承坐起來,背後抵著靠枕,麻溜地咽下這把藥,又灌了口水。他握著水杯,壓下喉嚨里急需水的欲望,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許桑扯了張紙,抹掉手心裡沾上的藥味:「你睡了我就走。」
「好。」易承笑著將剩下半杯水喝完。
倒頭睡下前,易承忽地想起什麼,匆匆道:「對了,上次,你校服。」
「嗯?」許桑勾了個板凳進房間,邊看題邊看人。
「我洗好了,你走的時候帶上。」易承把被子往上提了些,蓋到肩頸之上,熱意浮上,惹得腦袋有些昏沉。
「好。」
從陽台上將校服外套取下來,許桑聞著衣服上沾上的味道,微頓——貌似他兩件校服,都讓易承洗了個遍。
他倚著牆輕笑,單手掏出手機,翻到與易承的聊天框。
順手給人改了個備註——「校服專洗機。」
周三,教室里哄哄的。
早讀聲里,混跡的全是些瑣碎的交談。
「怎麼還沒有廣播通知我們上操場啊?再磨嘰下去,早自習結束第一節是數學課啊!我他媽一分鐘也不想再上數學課這東西!」
「『山河破碎風飄絮』,我他媽也不想上數學課……『人生自古誰無死』,多上一分鐘都想死…」
「誒,我聽到動靜了,樓上有人跺腳,應該是要準備出發了!」
「你耳朵也太牛逼了吧……跺腳真不是那人閒得蛋疼?」
「再不上操場我他媽蛋疼!服了個娘的,還不讓走……」
陳慢立在講台上,時不時從單詞本里,偷摸摸抬起眼睛,聽兩耳朵八卦。
實在無心學習,他走到過道里,前後轉悠時,借「監督學習」的名頭,擺些閒的。
忽地,前門被砰砰兩聲砸響。
第一排的女生,暴躁非常,支出上半身,一把把鎖抽開,罵了句:「砸個錘子砸!」
砸門那人臉上發窘,又用指關節啪啪兩聲落門上,教室里本就單薄稀落的讀書聲更是淡得沒響頭了……幾十號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男生咳了一聲,走到飲水機旁,兩腳一蹦,四肢亂飛時,還算精準地將廣播線插進孔里。
與此同時,廣播裡傳來罵聲。
「……哪個班把廣播線拔了,給我把線插上去!!」
一聲連著一聲,跟卡了bug的複讀機一樣,從雜音大於人聲的老舊設備里出來,清楚而響亮。
「……」理一班內,一堆兩堆人的安靜把濃密空氣都擠扁了。
陳慢「我操」了一聲,連忙飛到講台旁,雖然平時看不慣這二班班長,但此時大局在前,他大大方方說了聲,「謝了,二逼——呃……二班班長。」
男生哈哈大笑,「不客氣。」說完,優雅轉身,離開了。
「門也不帶上……」陳慢起身,去把門重重關上,金屬相撞,哐啷兩聲!
「哪個班的,脾氣這麼大,還砸門呢!」廣播裡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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