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也親了,舔也舔了。現在才害羞是不是有點太晚了?」我挑起一抹笑容,促狹地看他,「下來一起洗唄。」
「那不一樣。」西恩冷著一張臉,聲音低沉,若我真不了解他,大概會以為他心情不好或在生氣。
但實則他不好意思或者尷尬時就這樣。大概臭臉是默認表情。
阿爾托利的通信碼備註名很符合。
「好吧。那我洗完你再洗。」
好的獵手,會懂得後退也是一種進攻。
我沒再緊逼,逕自朝後靠去,雙臂攤開靠住岸邊石塊,讓身體在水裡沉得更下。
「忘了問你,這幾天的治療,你能接受的級別是什麼?」
背後的視線變得灼熱。沉默一會後,西恩開口:「B。」
禁止插-入。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以嗎?
這個級別,對嚴格遵守聖廷教義的未婚雌蟲來說,是非常大膽的。
我就說,西恩的悶騷是天生的。
「我知道了。」我回覆道,又瞅了他一眼,「那開始吧——」
【跪下。】
身後響起十分響亮的膝蓋磕地聲。
【幫我洗頭。】
我腦袋朝後靠,直接閉上眼。
這頭銀髮好看是挺好看,但麻煩也是真麻煩。
哈勒不在,我可不想自己操勞。有現成的勞力,當然得使喚了。
一雙大手從後抱住了我的腦袋,緊接著,五指輕輕地插--入發間、一一撫過,動作細緻溫柔的讓我不敢相信,這是一雙軍雌的手。
水聲淅瀝。
洗髮水的淡淡檸檬清香滲入鼻腔,伴隨著力道適中的按摩和揉捏,我在熱氣里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為什麼萊伊要如此針對我……」
我嘀咕著,念頭跳來跳去,落到了這個上面。
對於科爾,我可以隨心所欲地安排、處置。
對於萊伊,震驚於他對我的惡毒之後,我內心最深處,仍然有一個地方無法釋懷。
我原以為他是喜歡上了科爾,我們成了情敵,才會那般對我。
但重生以來,才發現早在這個時候,他已開始憎恨我了。
可為什麼?
他是兄長的雄子。是我的家人。阿爾托利也許欠很多蟲的,但其中絕沒有他。
頭上的手指停了下來。
「…西恩?」我嗯哼道。
「你不知道?」雌蟲聽起來很震驚,震驚到我的睡意即刻消散於無,「全帝國的蟲都明白理由。」
「啊?」嘩啦一聲,我在水中直身扭頭,直直望向西恩,「什麼理由?」
「陛下。」西恩言簡意賅,只吐出一個詞。
「和哥哥有什麼關係……」
我的腦中忽然湧上很多片段。
而一根無形的線將過去種種飛快地串聯在一起,當時顯得古怪的細節、曾經發生過的對話、萊伊奇怪的眼神……
突然間,一切都有了解釋。
「他嫉妒我??」
再是匪夷所思,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答案。
「沒錯。」
「他是陛下的蟲崽,你是陛下同胞親弟;他是稀有寶貴的皇室雄子,你是萬里挑一的聖廷聖子;他外貌才能都算中上,其實已很難得;但你更過分,長成這樣,還覺醒三項天賦。」
「陛下對他是寵;對你,則是用生命去愛。」
「只要你存在一天,陛下眼裡就永遠只有你而沒有他。」
一句一句,西恩低沉的聲音平板無波,眼神犀利洞徹,燃著森冷之火,讓我想起十幾年後,法庭上高聲數落我罪證的檢察官。
就像那時我只能沉默以待,如今我也無話可說。
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七年後,我的兄長,奧蘭·弗里德里希·羅森克洛伊,帝國尊貴無比、至高無上的蟲帝陛下,會為我獻出他的生命。
我失去了如山一樣偉岸,為我遮風擋雨,讓我依靠的蟲;也失去了如水一般無聲,默默滋養我的蟲。
他是我的兄長,是我血脈相連的半身。自我降臨於這個世界,便是我最親密的存在。
他的離去,如同一把鑿子,在我靈魂深處鑿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而這個空洞永遠無法被填埋、被修補。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徹骨寒冷,彷佛整個世界的溫暖都隨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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