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的每一天,哪怕行走於陽光之下,我的內心也充滿無法言說的悲涼與恐懼,彷佛一片落葉,在寒風中打轉飄零,不知歸處。
「……」
情緒劇烈翻湧。
西恩短短几句話,彷佛一把刀,直接插-入我重生以來,刻意不去想、不願碰觸的地方。
我一言不發,抱著膝蓋,連帶著自己整個頭,都浸到溫泉水下。
燙!
溫泉比泳池的水溫高很多,並不適合用來練閉氣。
但我寧願忍受著皮膚的不適,也不想現在冒頭出去,被另只蟲看笑話。
也許只過去了十幾秒,又或者是幾分鐘,一雙鐵鉗般的手忽地抓住我的肩,將我從水裡拽出。
天旋地轉間,我跌進一個寬厚的胸膛。我大口喘氣,濕漉漉的長髮不住往下兜水,轉眼間就將來者的背心浸得濕透。
「阿爾托利!」
雌蟲的聲音急切緊張,很快又轉為狠厲的斥責:「你TM想幹什麼?!腦子進水了?!!」
我抬眼看他,發現西恩一貫冷峻的面容是止不住的慌亂和後怕,他現在看起來比我更狼狽,而那不是破爛的訓練服或突然跌進溫泉水造成的。
「可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我苦笑著自我嘲諷,裝作整理頭髮的樣子,低頭避過他的盯視,「我洗好了,先上去。」
我頭也不回地向前走,結果才半步,就走不動。
手臂被蟲直拽,又是那彷佛鐵鉗一樣的怪力,要想掙脫,除非把整條胳膊卸下來。
「西恩,放手。」我旋身回頭,語氣是刻意裝出的輕快,「還是說,你改變主意了,要和我一起洗?」
這幾個字,可比身體力行的拉鋸戰來得有效。
果不其然,彷佛被什麼燙著一般,雌蟲下一秒就著急忙慌地撤了手。
就說我很了解他吧。
我為達到預期效果而有點沾沾自喜,但這點喜悅一閃而過,很快又沉入內心那團深不可測的污泥之中。
我再次轉身,然而猝不及防地下一秒,被某蟲從後面整個抱住了。
「西——」
惱怒的叫喊沒有下文,因為對方一口咬住我的後頸,咬得我一陣生疼。
艹!肯定出血了,這家夥不是軍雌是軍犬吧!
「……殿下,這就結束了?」
西恩松嘴,按著我的肩,將我整個蟲轉過去,直到我們胸貼著胸。
等等,胸貼著胸?
我怔怔地看著面前的雌蟲,不知何時,那件破爛背心不見了,只留銀鏈軍牌,懸空綴在胸肌凹縫之間。
熱氣蒸騰成淺淺水跡,爬上西恩精壯的軀體與蜜色的肌膚,也同時如小蟲一樣爬上我的心頭,讓某處瘙癢難耐、無法安生。
見我如此,西恩抿著唇,臉色冷厲地拉起我的手,一把按上自己的胸肌:「不要嗎?」
!
我是真的想來洗澡!不是打著幌子來玩濕身Play的!!
而且你那個表情是怎麼回事,是你主動的,我又沒有來強的!!!
我恨恨地瞪他,瞪著瞪著,忽然轉過彎來,明白這突如其來的一出是為什麼。
原來剛才的情緒低落沒有藏好,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他不清楚具體緣由,但肯定明白和萊伊和兄長有關。於是作為直接始作俑者,想要通過這種方法來安慰我?
……呃,一時間很想吐槽,卻又不知從何吐起。
追根溯源,都怪我那不知什麼時間創建起的se情狂人設。
「沒心情。」
我如實回答,試圖將手從他胸上扯開。結果根本動彈不了,手腕被錮得生疼,還在雌蟲胸口抓了好幾道。
在這一拉扯過程中,一道冷光頻頻刺入我的眼角。是我戴在手指上的細環戒指。
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當即,我狠掐了下掌心的那粒小點,趁雌蟲吃痛時,將我的胳膊收了回來。
我褪下那枚戒指,抓起西恩的手,放到他的掌心:「海勒斯之戒,給你,記得戴。」
海勒斯,上古語,意指美好時光,太平歲月。
如它的名字一樣,這枚戒指也來自上古時代的祭祀殿遺址,是聖廷代代相傳的至寶之一。
它的珍貴,來源於它本身蘊含的浩瀚宇宙能量。而這個能量,恰恰為土元素。
幼時老師將它交給我時,便是因為它可彌補我對土元素幾乎為零的感知,從而更好地修行。
老實說,這東西在我身上,是大材小用。
但對覺醒了聖守之力的雄蟲,是精神力增幅的神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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