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想要去撿起手邊掉落的棍子,一邊伸腿想要朝身上人的腹部踹去,而於此同時,他也徹底看清了青年未被面具覆蓋的上半張臉,尤其是那雙眼睛。
青年的面部輪廓十分深邃,一條突兀的豎線橫亘在鴿血色的瞳孔中央,他的眼白處也爬上了數不清的血絲,一眼望過去都是濃郁的紅色。
他的左耳掛了一個銀色的吊墜,此時正隨著主人的動作劇烈搖晃著。
而這個渾身透露著妖異與古怪的金髮青年,似乎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他低下了頭,從下方仰視著虞宴,像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下一秒,一聲「咔噠」地輕響在虞宴的耳邊響起,緊接而來的是脖頸處傳來的詭異觸感。
這個「人」舔/了一下他的脖子。
那舌頭的觸感根本不正常,冰得像是什麼冷血動物,而犯事的本人此時卻目光灼灼地看著面前的虞宴。
在他抬頭的瞬間,虞宴看到了他頸側掛著的一個金屬環,聯想至對方剛才的反應,有什麼東西在虞宴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又剎那崩裂。
他看著青年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也不顧自己的手還被對方死死地按著,直接放棄了去夠棍子的打算,右手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就朝身上那人的眼睛撒去。
這突然的一下讓金髮的青年猛地閉上了眼睛,發出了一聲極為不適地「嘶」聲,就在對方伸手抵擋的瞬間,虞宴一腳揣上了那堅硬的甲衣,將人踹到了一旁。
他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但就在起身的那一剎那,他的大腿連帶著那截礙事的裙擺都被地上的人抱住了。
抱著虞晏大腿的那雙手越環越緊,像是痴纏著獵物的黑蛇,虞宴費了很大的勁,才終於從那幾乎要勒斷他腿骨的力度中脫身。
在對方還要跟過來之際,他趁著對方起身的功夫一棍敲在了他的後頸處,那是讓人最快陷入昏迷的方法。
地上的青年沒有再動,或許是被這個舉動驚到了,他的身子出現了一秒的僵直。
虞宴卻是看都沒再看他,轉身便要走人。
雖然他不知道要去哪,但總之不會是待在這裡。
在左腳抬起的一瞬間,一道布料撕裂聲憑空響起,裙子被一股巨力撕開了一道缺口,開裂至了膝蓋處。
虞宴看了一眼裙擺被撕裂的部分,他深吸一口氣,壓下了給對方補一腳的想法,頭也不回地朝遠處走去。
攥住了裙子碎片的愷撒花光了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在閉眼的最後一刻,愷撒在心裡想。
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捏碎烏爾都的頭,第二件事就是把剛剛那個傢伙扔到米蘭提湖裡泡上三天三夜。
愷撒閉眼的瞬間,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裡,一道銀白色的紋路在他的腹部緩緩形成,隨後又如風般消失無蹤,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此時,烏樹上的安坨斯雀鴉撕下了菱鷲脖子上的最後一層皮肉,將那處埋藏在脖頸深處的晶核吞到了肚子裡,發出了一聲雀躍的尖銳鳴叫聲。
第2章 選擇總是一半有坑
手背處的刺痛不斷提醒著虞宴剛才發生的事,那雙躍動著瘋狂的鴿血色眸子絲毫沒有半分人類的情感,暴虐與失控像是噴涌的岩漿,在雙目相接的瞬間似是要將人拉進最深的谷底。
一想到那張臉,虞宴的眉頭又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他彎下腰將那截被撕破的裙子稍微處理了下,勉強沒有讓過多的皮膚裸露在外。
但露出來的那片皮膚已經開始爬上了一層紅疹,那種麻癢的感覺虞宴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他小時候有很長時間都不能見太陽,一見到太陽渾身上下就會起這種密密麻麻的紅斑,縣區裡的醫療條件很差,沒有醫生能夠說清這身病的門道。
而隨著虞宴在繪畫方面展露了過人的天賦,孫承興請來了不少所謂的名醫,在各種手段的干預下,他好歹能在白天正常出行了。雖然依舊不能夠長時間待在外面,但對於孫承興來說也足夠了。
畢竟,一個合格的「槍手」最好能夠和死了一樣的無聲無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虞宴真是契合了孫承興的各方面需要。
無論怎樣,在成年後虞宴已經很少受到這種怪病的侵擾了,但是如今只是在外面待了十幾分鐘,身上的那層斑痕卻已經出現了,並且看樣子是有著愈演愈烈的架勢。
虞宴掀開自己手臂上的那層衣料,果然,即使有了衣料的遮擋,陽光還是透過那層淺薄的布料侵蝕到了手臂上。
他放下了袖子,儘量貼著陰涼處走,四下尋找著,試圖找到一處能夠讓自己躲避陽光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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