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蘭伯特不提,這間會客室里站著兩隻高等級的雌蟲,而其中一隻離他的距離尚不足一步的距離...
虞宴的手指用力將尾勾掐在了掌心,但下一秒,脊椎處傳來的痛覺擊得他臉上出了一層冷汗。
他的手掌一松,那眼見著要被成功制服的尾勾順勢從掌心滑了出去。
還未等虞宴再騰出手去抓它,宛若長鞭的黑色尾勾已經一下甩在了愷撒的屁股上,一聲清脆的「啪」聲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了安靜的室內...
剛還在苦惱該用什麼藉口矇混過關的蘭伯特被這聲突如其來的奇怪聲響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和米歇爾一起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望了過去。
就見原本氣定神閒的殿下整個蟲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就連剛準備去拿書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露在發間的半隻耳朵隱隱約約有著一層朦朧的紅色。
米歇爾剛要上前去詢問狀況,原本立在愷撒面前的書架卻與其同時發出了轟隆的一聲巨響。
木製的櫃檯猶如驟然被抽掉底層的積木,一層一層地崩離瓦解,巨大的聲響之後,碎木屑與書本殘渣稀稀落落地掉了一地。
被系統操控著身體躲過一劫的虞宴,在一旁大口喘著粗氣,或許是剛才那次「接觸」的緣故,原本覆蓋了半張臉的紅斑漸漸有了消退的趨勢,虞宴終於從那種窒息感中恢復了些神智。
不知是為了緩解氣氛還是什麼別的原因,虞宴難得主動和系統扯起了閒話。
「你喜歡亂動別人身體的毛病,在這種時候看來也不全然是壞事。」他的聲音還有些不穩,隱隱約約還能聽出幾分略帶調侃的笑意。
「虞宴...我要是你就不會在這種時候和我開玩笑,還是先看看你的尾勾吧。」系統的機械音毫無起伏,在確保宿主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它的情緒又變成了那潭平靜無波的死水。
虞宴順著系統的提示望去,就見尾勾無精打采地躺在一堆碎屑當中。
那東西見他望了過來,像是想極力抬起身軀,卻又因為被一團木板壓住了尖端而無能為力。
酥麻刺痛的感覺這才後知後覺的從脊骨處傳到了大腦,或許是虞宴平日裡向來對自己身上新長出來的這條東西不客氣,這讓他的疼痛閾值提高了不少。
直到系統的提醒,他才意識到尾勾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劃出了一道細長的口子。
虞宴看著那道傷口漸漸地滲出了一滴鮮紅的血珠,第六感告訴他似乎要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滴答————」一滴血珠濺到了木板上,暈出了一道淺淡的紅斑,
下一秒,空氣中似乎傳來一聲「噼啪」的脆響,像是火焰在木柴中燃燒的聲音,而在那一刻鋪天蓋地的雄蟲信息素猶如洪水般瀰漫了整間屋子。
門外原本嘈雜不已的大廳像是在一瞬間按下了暫停鍵,而屋內除卻蘭伯特之外的另兩隻雌蟲幾乎是在剎那間進入了半蟲化的狀態。
相較於尚能保持清醒的米歇爾,愷撒整個蟲都半跪在了地上,背後的巨大鱗翅更是破開了裹在身上的甲衣,胡亂地在空中飛舞著。
愷撒感覺像是有一團岩漿在自己的腦海里翻騰,神智在本能的驅動下帶著他想著不遠處攀行著。
他布滿鱗片的手在隱隱約約間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在肢體相觸的一瞬間,猶如久旱逢甘霖,渾身上下像是被一陣春風拂過,就連原本混沌的大腦都有漸漸恢復清醒的趨勢。
虞宴僵直著身子,心裡已經不知道罵了那條該死的尾勾多少遍,他的雙腿保持著一個古怪的姿勢,任由雌蟲顫著手輕觸著。
他看著雌蟲已經變成一條豎線的雙眼,計算著身上紅斑退卻的時間,思考著一會該如何在對方恢復理智後脫身,以及怎麼應付蘭伯特...該死!
米歇爾難以置信地望著室內,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觸角處傳來的信息,那是一隻雄蟲的信息素,而且是一隻高等級的雄蟲...
就在他手忙腳亂地想要掏出通訊器聯繫護衛隊的時候,通訊器卻在他發出訊息之前就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那是此次行動最高等級的指令,是那位A級閣下的護衛官的信息。
「柏溫閣下在『阿爾加農』出現意外事故,請求協助,A05837。」
*
後面的事像是上天難得發了善心,意外出現在酒館的柏溫吸引走了所有雌蟲的注意力,愷撒由於代表軍方的緣故,也不得不從失控的情緒中強制抽離,帶著米歇爾趕往了大廳。
踉蹌著爬起來的愷撒在離開房屋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蘭伯特,當著對方的面用精神力將整個屋子都封了起來,把懷疑兩字幾乎是寫在了臉上。
等到兩者徹底離開,蘭伯特才鬆了一口氣,整個蟲癱坐在了椅子上,抱怨般地嘟囔著。
「納維爾神,怎麼我都跑到了地下城,還是能遇到和雄蟲相關的倒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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