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一張充滿歉意的笑臉打斷了要說的話。
平日裡照著他的性格,才不管對面的蟲是笑還是哭,早就按著自己心情罵出聲了,但眼下那句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是剛才還說自己能走嗎,你就用這速度和我去前線,不怕...」
「我能抱抱殿下嗎?」
...
不知道是那隻沒眼色的鳥突然尖銳地叫了一聲,像是突然決出了勝負,原本嘈雜的鳥鳴聲驟然歸於一片寂靜,四周僅餘下了時不時響起的蟬鳴,與微風吹過樹葉時的沙沙聲。
虞宴的頭微微揚起,上方那簇泛著紅的枝葉晃了晃,陽光從縫隙中傾斜而下,恰好拂過青年的側臉,印在他的側臉上,恰好照亮了那顆眼角的小痣。
愷撒還掛著冷笑的臉頓時就僵住了,兩人之間的空氣靜得仿佛微塵落在葉片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這一句話火上澆油般地將愷撒整個蟲都燒了個透,小腹處的紋路像是受到了什麼鼓舞般越發的躁動了起來,就連大腦也開始不停地釋放信號。
愷撒抿了抿唇,過了好久才按下身上不安分的移動,勉強找回了幾分神智。
「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和我...」
言語未盡,黑髮的青年卻知情識趣地後退了一步,將兩者的距離拉得更遠了些。
「是我冒犯殿下了,我只是覺得如果能..應該會更有力氣些吧。」
虞宴退回了陰暗處,那道邊緣崎嶇的樹蔭像是一道隱形的分割線,將愷撒與他劃在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站在原地,默不作聲地看著那站在陽光下滿臉通紅的雌蟲,面上卻是浮上了一絲顯而易見的慌亂,仿佛做錯了什麼重要的事。
愷撒望著那張因為自己而浮現倉皇之色的臉,指尖動了動。
這種被需要,被小心翼翼對待的感覺讓他感到如此的陌生,以至於那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形。
達倫或許知道,因為雄蟲的身份,哪怕是向來眼高於頂的雄父也會不由在他面前展露笑顏...
烏爾都或許也知道,因為與雄父長相相似的緣故,即使再怎麼紈絝,依舊只是被皇帝不輕不重地斥罵幾句...
但是愷撒不懂,他從睜眼的那刻起,就從未接觸過這種奇怪又稀有的情感,他也從來就不稀罕這種情感。
但是真當這份從來沒得到的禮物砸到他頭上的那刻,他才發現這種東西像是罌粟製成的花蜜,讓每一隻品嘗到滋味的蟲都恨不得溺死其間。
這不是他的錯...
他只是看這個亞雌可憐..
再退一萬步講,他把這個亞雌搶到身邊的作用不就是這個嗎..
那都是契印造成的錯誤認知罷了?並不是他愷撒的問題,他從來不會有問題!
「隨便你,我倒要看看你還瘸不瘸..」
看,說出這話其實很簡單。
愷撒像是又活了過來,他輕咳了幾聲,大發慈悲地望著面前的雌蟲,站的放鬆了些,手臂微微張開。
「殿下,您說什麼?」
這亞雌是蠢嗎?愷撒紅著臉看了過去,不由覺得自己站在原地的樣子蠢得出奇,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向前邁了一大步...
虞宴看著那條樹蔭構成的邊界被雌蟲踏破,兩道身影模糊在了一起,雌蟲像是一隻自投羅網的飛蟲,甘心落入了獵人的蛛網。
愷撒原本只想抱一下就鬆開,卻不料一雙手卻是環上了他的腰擋住了他退開的去路,溫柔的聲音像是摻了酒精的蜜,晃得他腦子又昏昏沉沉了起來。
「殿下,謝謝您...我好開心。」
在系統顯示屏中的數字歸零後,虞宴輕輕鬆開了懷裡,仿佛這個漫長的擁抱只不過是夏日裡一場突如其來的夢。
第29章 嗯..神筆馬良?
等愷撒回過神的時候, 才發現自己就這麼像傻子一樣矗在亞雌住的閣樓下面。
一會的功夫,已經有不少巡邏的侍衛蟲裝作不經意地朝他這個方向偷瞟了,愷撒這才慢慢從剛才那種如夢如幻的感覺中緩了過來...
他不是...要帶那隻亞雌去訓練嗎?
誰讓他去休息了!
思即此, 他想都沒想就要朝樓上走去找蟲算帳, 但堪堪只上一個台階,愷撒又是一個急剎收回了自己邁出去的步子。
差點上了這個亞雌的當, 他不就是等著自己上去找他嗎!當他是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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