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托·蒙戈爾即位的時間已經足足過去了半個蘇瓦提紀,但是從他的外表上來看卻是絲毫看不出他的年齡,金髮碧眼的雌蟲身上帶著一份歲月沉澱後的沉穩與冷靜。
或許是因為信仰虔誠的緣故,作為雌蟲的皇帝陛下眼中帶上了一份難得的平和與溫順,在望向自己雄子的那一眼中更是有了幾分慈祥的味道。
達倫被這道溫柔又綿軟的語氣敲了回去,只能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被晾了許久的愷撒,又默默坐了回去。
愷撒站著聽了一會那些毫無意義的對話,漸漸覺得有些無聊。
他朝前方坐著的幾隻蟲看了一眼,旁若無人地走到烏爾都的面前,對上那雙滿含怨憎挑釁的眼睛,他想都沒想就用精神力一把把蟲掀飛了出去。
見著障礙被一掃而空,愷撒便坐沒坐相地在對方的位置上翹起了腿,低頭開始處理通訊器內的消息,絲毫不顧驟然安靜下來的殿內。
「你...」
完全沒想到對方就這麼光明正大動手的烏爾都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嘴裡罵罵咧咧地喊著,但是卻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和愷撒的距離,虛張聲勢的樣子使得這一幕說不出的滑稽。
通訊器公放的音量與烏爾都那裡的動靜讓室內的對話戛然而止,最後還是林斯不在意地笑了笑,重新帶起了話題。
「差點忘了正事,今天叫愷撒來是要和雌父商量件事來著,也是和達倫有關。」
被驟然點名的達倫不解地望向了自家的兄長,有些摸不著頭腦,林斯可從來沒和他說過這事啊?
見坐在上首的蒙托點頭,林斯便笑著看向了愷撒,親善的樣子與那日的針鋒相對完全判若兩人。
「達倫對那隻亞雌很感興趣,這麼一件小事,愷撒你應該不至於因為這件事讓他傷心吧?」
話音落下,在場的蟲卻是都沒有說話,當事者更是頭都沒有抬一下,完全將旁邊的林斯當成了空氣。
「皇宮裡的亞雌很多,如果你真對這種事感興趣,去找監管再要一隻就是了,沒必要和達倫搶這一個,讓他不高興。」
達倫的臉有些紅,雖然知道林斯這麼做是為了自己的,但還是因為對方那理所應當的口吻感到了些不自在。
他自小便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腦海里根本沒有「搶」這個概念。
他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好聽的字眼,但自小養成的性格讓他也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可真當自己和愷撒被林斯放到了對立面上,他又覺得心裡有些怪怪的。
達倫本想辯駁些什麼,但是一想到以利亞可能正被愷撒逼著去做一些..奇怪的事,他又像蝸牛一樣慢吞吞地縮了回來。
林斯說的沒錯,愷撒是強大的雌蟲,他有很多的選擇,但以利亞...
思即此,達倫閉上了眼睛,全當自己是個瞎子。
訓練服還未褪下的雌蟲似乎很忙,在處理了一頁的信息後才漫不經心地哼笑一聲。
「就這麼喜歡搶我嘴裡的剩飯嗎?」
愷撒的聲音很輕,卻像是戳到了林斯的什麼痛點,讓他的臉驟然就陰沉了下來。
「我在和你說達倫的..」
「我的東西從來沒有讓出去的道理,無論給誰,別在這眼巴巴地瞅著別的蟲碗裡的東西。」
愷撒嗤笑一聲,整個蟲都放鬆地躺在了椅子裡,眉頭都沒抬一下。
林斯的眸子危險的眯起,四周的空氣有些緊繃。
下一秒他突然笑出了聲,語氣也回到了平日裡那副沒什麼起伏的口吻。
「那算了,隨你吧。」
達倫聞言,有些不解地抬頭望向了林斯,卻聽對方慢條斯理地接著說了下去。
「畢竟被莫名其妙地烙了印,找不到雄主,也只能盯著折騰折騰亞雌了。不過我還真是意外,你竟然也有一天能被欲/望逼成這副浪蕩的樣子,你不是最瞧不上這種蟲嗎...」
「怎麼,那隻亞雌不會被你身上的鞭痕嚇到嗎,還是說真像達倫說的...這是你們的什麼情/趣?」
信息發送接受的「滴答」聲不停地在室內響起,似是濺出鍋外的熱油。
烏爾都瞧著場內對峙的兩個蟲,剛想添油加醋地說上幾句,就見林斯所坐的那把椅子驟然崩裂。
在雌蟲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一把尖銳的木刺筆直貫穿了林斯的手掌,恐怖的皮肉撕裂聲帶出一串鮮紅的血花。
愷撒合上了通訊器,懶懶地瞥了坐在地上的兄長一眼,諷刺地笑了一聲。
「關你屁事...」
脖子上的抑制環在噴涌而出的精神力中泛起了紅光,細碎的「滋滋」聲一次又一次警告著佩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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