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看著彎下腰徑直收拾碎片的亞雌, 面上的笑意頓時淡了幾分,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這點挑釁倒是讓他的心情更不爽了。
那天在宮殿裡,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以利亞會選擇別的答案, 畢竟從對方的一舉一動來看,他都好像是真的喜歡自己..
更何況他握著這傢伙的命,他不相信這隻狡猾的亞雌會做出什麼蠢到天的事。
愷撒底氣十足,志得意滿。
所以當虞晏的答案隨著侍衛蟲飄進殿內的時候,便像是一擊響亮的耳光甩在了他的臉頰上。
那一天,除了夏拉爾,沒有一隻蟲是笑著離開宮殿的。
無論是拉弗爾,還是愷撒。
愷撒想要對方知道,他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自己可以輕易的殺死他,就想碾死一隻螞蟻,但愷撒卻並未這麼做。
「殿下..我只想和你玩..」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在他面前屢屢口出狂言,他自會讓他知道那句輕飄飄的「和你玩」是什麼意思。
愷撒折騰了亞雌這麼久,但是卻始終沒有取得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吆喝亞雌做事,亞雌就將事情做到盡善盡美,讓他挑不出一點錯。
他找機會挑刺找麻煩,亞雌也只是淡淡笑著收拾好爛攤子,臨了和他說一聲「抱歉,殿下。」
「抱歉,殿下」就像他現在所說的這句話一樣,亞雌低著頭,露出了那截好看的後頸。
整個人像是一塊埋在溪水裡的冷玉,看起來圓潤光滑,但只有摸上去才知道那塊石頭又多冷多硬。
抱歉,殿下。
去他媽的抱歉,愷撒有時候真是想把對方的腦子摳出來,看看是不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機械零件,不然怎麼會一天到晚地就知道重複那麼幾句沒有營養的爛話!
「滾出去,見著你就煩..」
虞宴直起了身子,端起手裡的托盤,他朝雌蟲微微附身,像極了一隻溫馴的綿羊。
見虞宴出去,愷撒盯上了書案上放著的幾粒糖塊。
亞雌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他喜歡嚼這種硬質水果糖的癖好,每每過來送東西,都會順手拿過來幾顆。
藍色的硬塊糖在愷撒的指尖滾了滾,最終「噠」的一聲落在了書桌上。
「操!」
愷撒揮手將書桌上的東西掃了個一乾二淨,轉身脫下了身上披著的外套,走進了房內的拳擊室。
*
「里德先生。」
虞宴捧著一盤酒瓶碎片從室內走了出來,見里德還靠在走廊的窗戶邊,便禮貌地朝對方點了點頭,轉身便欲朝準備室的方向走去。
「等等。」
虞宴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了手剛伸出來一半又尷尬縮回去的里德,溫著語氣開口問道。
「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他和里德的關係並不親密,對方向來也是寡言少語的性格。
如果不是愷撒的囑託,里德甚至不會和他說話。
虞宴幾乎一眼就看出來,這隻撲克臉軍雌對他是有些鄙夷在的,在愷撒面前尚不明顯,但一旦兩者獨處,對方身上那股獨屬於軍雌的傲慢便毫不掩飾地顯露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討厭里德,也並不因為對方身上時不時流露出的那種輕蔑而有感到什麼不適。
虞宴並沒有興趣教會這個種族什麼叫做尊重,什麼叫做平等,也沒有時間因為對方表露出的情緒而去反省自己,自抑自憐。
歸根到底他們評判事物,看待世界的方式都截然不同。
就像鳥沒必要告訴魚天空有多麼廣博,魚也不會去和鳥爭論海有多麼幽深。
活在不同的世界,自然有不同的觀念。
更何況里德也從未做出過什麼傷害他的事,至於對方那點暗戳戳的輕蔑,虞宴則全當看不見。
他和這隻以紀律和軍規存活的軍雌井水不犯河水,故而對方這次主動攔下他屬實讓虞宴有些意外。
「殿下最近總是和你待在一起。」
里德說這話時,直勾勾地看著虞宴的眼睛,仿佛只是在闡述著這個客觀事實。
「殿下的每一位近侍都會被您這麼評價嗎?」
里德愣了愣,像是沒料到這句帶著些攻擊性質的話竟是出自面前這隻亞雌的口。
那點驚訝像是一陣風,輕輕滑過了里德的心,只是掀起了一陣波瀾,便沒了蹤跡。
對上虞宴那張依舊溫和的臉,里德輕咳了幾聲,僵硬地調節了自己的語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必對我的這句話做過多的解讀。」
「您誤會了,我只是對此感到好奇,您知道的,我們亞雌的性格總是這樣,被光源迷昏了頭的蛾種。」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