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從一應謾罵與混亂的思緒中殺出,讓愷撒更覺得自己可笑又荒謬。
不知道是為了報復對方還是報復自己,他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他就像拉弗爾所說的那樣..
好像真變成了是一條傲慢至極的可憐蟲。
「殿下...我從沒騙你,我說過了我叫以利亞,如果這個叫以利亞的蟲存在於這個世上,他嘴裡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是謊言..我以我的生命擔保。」
虞宴的神情真誠又無奈,對上那雙欲要生吞活剝了他的眼睛,卻唯獨沒有恐懼或者心虛,這讓愷撒卻越發地惱火了起來。
「是嗎?」他的尾音揚了揚。
「你敢說你不是為了達倫的事,怎?,倫德斯是沒有能用的蟲了嗎,克瓦倫會派你這樣一個廢物進來打達倫的主意。」
愷撒的聲音冰冷,他四周的空氣因為外溢的精神力不穩定地震顫著,閃出了幾粒危險的火花。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被他戳破真相之後,這隻亞雌竟是毫不否認地承認了他的話。
「嗯..或許克瓦倫真的沒蟲能用了。」
氣氛隨著這句話的落地頃刻降至了冰點,虞宴毫卻不閃躲地迎上了愷撒越發危險的眸子,忍著那幾乎能將他脖子捏碎的力度,輕咳出聲。
「不過,這和我喜歡您有什麼衝突嗎,殿下?」
「您在惱火什麼?或者需要我證明什麼嗎?」
愷撒幾乎要被這蟲的花言巧語氣得七竅生煙,他最討厭對方這副一切都竟盡在掌握的樣子。
他不明白作為最底層的亞雌,對方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和底氣,能夠這樣不知死活地活著。
仿佛沒什麼能夠讓他害怕..也沒什麼能夠讓他在意...
他的那句喜歡簡直假透了!
虞宴見著愷撒的表情逐漸沉了下來,他知道這是對方在權衡。
或許是在思考著應該何處下口,畢竟對面這個傢伙不知為什麼總是有些茹毛飲血的毛病。
還是說,蟲族都有些原始性在身上?
「笑一笑。」
這三個字像是一道驚雷將虞宴胡亂漂泊的思緒從現實中硬生生拽了下來,夢境裡那嘈雜的開水壺尖鳴聲似乎又響了起來。
「嗡——」
「我說笑一笑。」
「嗡——」
「笑一笑,你不是很愛笑嗎?以利亞,你笑一笑,說不定我心情就會好了。」
不,那是愷撒的聲音。
*
第一軍和第二軍在這個古怪的城池保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短暫的會議雖然讓第二軍吃了不少的癟,但是卻沒有什麼軍雌敢對此有意見。
畢竟在戰場上,絕對的實力勝過什麼所謂的公平與軍紀。
沒有蟲的拳頭能夠硬過愷撒,等級的金字塔總是會隨著蟲族實力的變遷而緩緩晃動。
但無疑此刻金字塔尖端站著的傢伙是誰,沒有蟲不知道,所以更不會有蟲閒得無聊去找自己的不痛快。
可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會議結束的那個晚上朝著更不對勁的方向發展了...
系統望著地上被虞宴摔得稀碎的高級舒緩劑,小心翼翼地說道。
「虞宴,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什麼事。」
青年將身上的厚衣脫了下來,在系統為他花費了數百貢獻值升級的商店裡瀏覽著,在找到自己想要的取暖劑之後,毫不猶豫地用點數換了出來。
系統看了眼帳目上嘩嘩流淌的數字,壓下心中的肉痛,還是將要說的事首先說了出來。
「軍隊那裡出了簍子。」
系統抿了抿唇,試圖以一種較為和緩的語氣將事實說了出來。
「有數十名軍雌憑空消失了,連帶著生命跡象、通訊器、武器,所有..」
「他們消失了,在這個昆提斯。」
「是嗎?那真是件稀罕事。」
青年的靴碾過地上碎裂的試劑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間並不像安全屋的「安全屋」。
而無論是那件厚衣,還是那瓶高級舒緩劑,都隨著黑暗一起浸入了這片毫無生機的沉默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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