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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安靜了片刻,血液漸漸從門外的縫隙里流了進來,卻又在轉瞬間消失不見。

門外的廊道傳來了鈍物在地上刮蹭的聲音,卻是很快又再次消失不見。

「這樣啊,那這次的聖贊節可真有意思..」

碎落的紙屑被一陣風卷出了窗外,在日光的照耀下寸寸成灰,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消失在了泛著涼意的秋日裡

*

柏溫氣鼓鼓地叉腰看著旁邊正慢條斯理擦著濕發的虞宴,對方那副不緊不慢的態度讓他肚子裡的火更漲了些。

他的臉因為說話太急而漲得通紅,怨聲載道地質問道。

「你!你早說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啊!虧得我還專門翹了禮儀課去給你當導遊。」

虞宴看著面前氣得觸鬚發顫的雄蟲,不由有些無奈。

顯然面前這個勃然大怒的雄蟲早就把前不久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不過這倒也正常。

對方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愣是沒有讓自己插進去半個字。

柏溫興奮的樣子仿佛是第一次見到煙花的孩子,拉著虞宴在神殿的花園裡左轉右轉。

一會給他介紹著面前的這株藤蔓有多麼珍貴,一會又拉著虞宴讓他給自己講地下城的故事。

拽著亞雌上竄下跳的閣下讓身邊跟著的神官們頭冒冷汗,但無奈柏溫的責任神官不在,誰也不敢對正在興頭上的閣下多說一言半語,擾了對方的興致。

結果就是,柏溫逃課逃了個痛快,而玩完之後卻將自己幹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雖然托對方的福,虞晏將神殿的角角落落都摸了個清楚,但是一想到對方拉著自己要下河捉魚的情景,他的唇角還是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見虞宴不爭不辯地站在那裡仍由著自己發脾氣,那些斷了片的記憶漸漸開始回籠,埋怨的聲音便也漸漸弱了下去,連帶著雄蟲的耳尖都飛上了幾抹紅色。

「咳..咳咳..那個..」

虞宴瞥了眼柏溫不停打結的手指,心下明白對方這是開始遲來的不好意思了。

他倒是也沒有打趣對方的意思,只是順手將擦發的軟巾放在了石台上,指了指柏溫手裡還攥著的髮帶,神態自若地笑了笑。

「閣下現在可以將我的髮帶還我了嗎?」

柏溫:...

「哦,給..給你!我就是一個順手,你這種材質的料子我多的是..嘖,我沒有那個意思啊。」

「我知道的,該出去了,閣下,應該馬上要出發了。」

柏溫順從地將東西遞了回去,低低嗯了一聲。

這才胡亂扯過一個毛巾往自己的頭上擦了擦,直把那頭粉發擦成了一個雞窩頭。

虞宴朝柏溫點了點頭,便扣好外衫,率先朝門外走了過去。

浴宮裡的雄蟲都走了個七七八八,虞宴是從更低一層的神官浴室出來的。

可能是因為他出現的緣故,或是驚詫,或是好奇的目光統統朝他身上掃了過來,也有更極端些的雄蟲氣沖沖地要喊神官進來趕他。

但是得到的答案卻是「這是大庭長的吩咐,請閣下見諒。」

估計是很少碰壁的緣故,加之雄蟲的公共休息室竟然進來了一個身份低賤的亞雌,不少雄蟲的目光並不友善。

鮮少幾個表露好奇攀談之意的雄蟲也被身旁的同伴強拉硬拽地出了浴宮,故而放眼望去,眼下竟是只有虞宴和柏溫兩者在場。

還沒等虞晏邁出這座金碧輝煌的休息室,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道近乎蚊吟的聲音。

「我就是..太興奮了些,我很少在這見到別的蟲,日子每天都是一樣的,偶爾的話..也會有點無聊。」

似乎覺得有些矯情,他猛地提高了聲音,掩飾性地摸了摸鼻子。

「等我度過生長月就好了,到時候有了雌君,他就可以帶著我出去玩了。」

柏溫的聲音假咳了幾聲,說完這句話之後有些不好意思。

他煩躁地低下頭開始系扣子,卻是系了半天沒有系進去,不由低聲罵了一句,乾脆決定把這煩人的活交給自己的貼身神官。

他以為對方已經走了,卻不料一抬頭正見虞宴站在門口,眼神莫名地看著他,不知看了多久。

「看..看什麼。」

柏溫的年紀並不大,換算來看和人類社會裡的高中學生差不了多少。

那副窘迫的樣子打破了虞宴面上那層略顯僵硬的面具,他看著對面的少年,轉過了身。

「閣下,您會自由的。」

在柏溫微微怔愣的表情中,虞宴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手指微曲,在柏溫疑惑地眼神中輕輕敲了三下門框。

「偶爾快被逼瘋的時候,可以像這樣..敲一敲,說不定哪天運氣好,就可以把這場無聊的夢敲碎了。」

「您或許..應該自己試試看。」

隨著話音落下,虞宴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了柏溫的視線里。

浴宮外的神官遲遲不見柏溫的身影,誠惶誠恐地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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