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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跑什麼,不是說要給個解釋嗎?現在是心虛了?」

雄蟲的日子過得雖然奢靡,但是生活的環境相當單純,別說那些勾心鬥角了,就連血腥味都少見。

難得見到這麼有意思的場面,都一個個抱起胳膊,三五成群地看起了笑話。

正在做禱告的神官停下了嘴裡的禱言,雖說閣下們向來對這種場合不感興趣,但像今天這種裝也不裝的表現也實在少見,他奇怪地放下手裡的聖錄,從環形台上走了下來。

而虞宴周遭則在庫勒斯拉上來的那刻形成了一個空圈,柏溫漲紅著臉,磕磕巴巴地拉著他的左手,而庫勒斯則在後面不罷休地扯著虞宴的袖子。

場面一時僵持了下來,就在虞宴收回自己手的那刻,厚重的門縫恰巧露出了一點刺眼的陽光。

安謝爾的身影隨著橡木大門的開啟緩緩出現在了寂靜的宮殿內,他的目光掃過殿內,笑了出來。

「雖然很抱歉打擾閣下們的雅興,但是我們的時間到了。」

*

在虞宴與安謝爾擦肩而過的瞬間,他聽見了對方用精神力傳進的一聲低笑。

「我對以利亞先生的承諾已經做到,希望您在之後也不要忘記您應允的事才好。」

虞宴的腳步微滯,在一眾目光的注視之下,他從安謝爾手裡親自接過了那枚樸素的銀色徽章。

「自然,我向來信守承諾。」

白色橡木製成的大門緩緩關閉,虞宴將手中的徽章遞給了上前接應的神官。

對方微微點頭,便示意虞宴跟在他身後。

大門徹底合攏,隨著那聲沉重的木門契合聲,他聽見了裡面傳來的那道整齊劃一的和聲。

他們在說。

「是,老師。」

*

在走到廣場上方的第二層台階與愷撒兩兩相望時,虞宴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柏溫那相對異常的反應。

他就說達倫能囑咐對方什麼事,果然還是繞不開..愷撒這兩個字。

虞宴面對著安謝爾的這場算計,毫不感到意外。

畢竟這場交易說白了安謝爾是吃虧的,當然...

對方如果知道自己的真實打算,估計這場算計就不會只是愷撒這麼簡單了。

廣場周圍站滿了大大小小的軍雌,核心區域的警衛更是外層的十倍不止。

一尊通體宛若鏡子的光柱,憑空立在一灘泛著紅色粘液的池水中。周遭的紫色棱晶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內里的液體更多了幾分詭異。

虞宴朝著眼神長在自己臉上的愷撒笑了笑,面不改色地提起一旁的酒壺開始給對方倒酒。

他一邊看著面前這樽深不見底的酒樽,一邊用餘光打量著四周的程設以及位置分布。

這個地方與其說是「廣場」倒不如說是類似古羅馬的那種大型鬥獸場,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恐怕就是懸在半空中的那幕透明的水幕。

據柏溫的描述,那是面轉播儀鏡,沒有受邀的帝國臣民,無論是巴別塔還是地下城,均可以通過城池中央的水鏡看到聖贊節上的場景。

換句話說,就是實時轉播。

而如今到場的成員,除了最上首的皇帝,包括雄蟲在內的成員已經到了個七七八八。

可能因為閣下們在場的緣故,就連向來喧譁的軍雌都難得憋著紅臉不說話。

唯一的聲響只有左側的坐席上傳來的嘻笑聲,那是雄蟲被逗笑的聲音。

虞宴像是一個局外人,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場內眾生百相。

金器與酒液碰撞的聲音,臨近的軍雌試圖與雄蟲套近乎的磕巴聲,神官溫言又不失嚴苛的警告...

這些聲響都在雄蟲的嬉笑聲中煙消雲散,最終匯成了一道清澈響亮的鐘鳴。

「罄————」

他的手腕突兀一痛,虞宴微微抬眼,便看到了愷撒嘴角那抹微微掀起的弧度。

「你要灌死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酒液恰巧溢出了一滴,滴在了愷撒放在酒杯旁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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