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溫深吸了一口氣,胸口的絞痛讓他的臉色瞬間就蒼白了下來。
他適時奪過身旁神官手上的舒緩劑,一口給自己灌了下去,擦了把嘴這才冷聲笑道。
「不必擔心,我沒那么小心眼要和你們過不去,拒絕一樁婚約不會影響其他阿里克謝的正常婚配,不就是婚約嗎,我娶誰不是娶,就算我不要...」
「閣下,您的身體是否有些不適。」
安謝爾微笑著打斷了柏溫的話,對方身旁的神官順勢就勸著柏溫又喝了幾瓶舒緩劑。
見對方的呼吸平穩,安謝爾這才笑著看了眼芬厄爾。
「阿里克謝和柏溫閣下的事我們可以稍後再議,現下還是不要干擾盛日的正常流程如何,您覺得呢,家主先生?」
「阿里克謝沒有異議。」
見芬厄爾面色冰冷地扯著奧德里奇下場,安謝爾這才笑著轉頭看向了上首的皇帝。
「突發狀況總是讓我們遺憾,不過按照占卜的時間,恐怕不得不暫且後移這段儀式了,畢竟聖柱的遴選有著嚴苛的時間規定。」
蒙托望了安謝爾一眼,閉上眼朝他擺了擺手。
「在場的諸位可有異議。」
這句場面話的詢問自然沒有什麼其他蟲敢出來反駁,只不過場內望向阿里克謝的目光卻是更多了幾抹怨憎。
畢竟求偶儀式放在最開始,就是為了趁著開場式的餘韻,特意挑選閣下們心情好的時候進行。
這種安排也能極大程度地提高匹配率,眼下為了遴選聖子讓道,在場的大貴族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反正聖子的雌君名額會在他們之間產生,但是那些想要趁著開場式,奪取機會的中小貴族與軍雌卻無一不對阿里克謝有了幾分不滿。
只不過他們的不滿倒也不能傷到阿里克謝們分毫,畢竟此時,阿里克謝的家主估計才是全場最頭疼的那個蟲。
「那麼,多謝各位的理解。」
安謝爾淡笑點頭,隨後他的眼睛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蛻變成了最為原始的豎瞳。
他的手宛若融化的泥漿,一點點嵌入了那顆暗淡無光的巨大石柱之間。
與此同時,廣場中央的那汪血池開始漸漸沸騰了起來,場內的空氣開始肉眼可見的灼熱了起來。
在虞宴按下愷撒手的那刻,一束刺眼的白色光柱猛地出現在了不知所措的達倫身後,緊接著第二道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地在西北方的雄蟲席位亮起。
兩者銜接的速度極為迅速,快到幾乎讓一眾坐在下場的雌蟲沒有反應的時間。
但在兩道光柱迅速亮起之後,第三道光柱卻是遲遲沒有出現。
達倫身後亮起的光柱幾乎在一瞬間讓林斯乃至皇帝蒙托的臉都沉了下去,達倫的表情有些茫然,他的手顫抖著想要去抓兄長的袖袍,卻是同樣抓到了手指冰冷的林斯。
林斯一咬牙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如同浸入了水泥地,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他下意識地向上望去,就撞上了自己雌父那抹冰冷空洞的眼神。
*
見著虞宴盯著達倫那邊不放,愷撒無聊地勾著他的手指,試圖開口分散著他的注意力。
「你現在看他也沒有用,安謝爾敢這麼做,就證明他做好了應付蒙托的藉口,那道光柱敢亮,就證明神殿對皇室已經準備好了交代,達倫一定會去神殿。」
「您不擔心嗎?」
虞宴低頭望向正勾弄著自己手的愷撒,輕聲問道。
「我擔心什麼?」
「以達倫的性格,不適合去神殿。」
見虞宴直截了當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剛嘗了甜頭的愷撒猛地撬開了虞宴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
「我還說以他的性格,更不適合待在皇宮呢。你覺得皇宮比神殿能好到哪去?至少神殿敢光明正大盯著他的變態還能少幾個,未嘗不是好事。」
「再說了,你可別覺得蒙托把他留在皇宮裡是真的心疼他,那傢伙沒那麼多泛濫的感情。」
他諷刺地冷笑了聲。
虞宴望著他,很久沒有出聲。
直到愷撒輕佻地勾了勾他的手指,他才接上了自己的那句話。
「我只是覺得親情這種東西,偶爾還是要比純利益可靠幾分的。」
愷撒不知可否地撇了撇嘴,卻是眉頭一挑,笑嘻嘻地湊到了他身邊。
「這麼關心他幹嘛?你剛不是還在祝我願望成真嗎?」
「達倫閣下對我很好。」
「我對你不好嗎?」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