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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蟲的面色冷得像是寒潭,無論是真實的疼痛還是耳邊呼嘯的風聲,都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一隻手頂著壓力粗魯地刮去愷撒面上的血漬,在對方驟然瞪大的眸子裡,卻是再次故技重施地按在了他攏在虞宴腰間的手。

「那我猜,下面是我想去的地方。」

手掌片刻的麻木,卻是讓雄蟲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朝地面砸去...

就在那具脆弱的身體即將摔得粉碎之際,一對璀璨靚麗的金色鱗翅像是花苞般猛地展開,將他攏了起來,頃刻間卸去了下墜的衝力。

「以利亞...」

伴隨著臉上皮肉生長的聲音,雌蟲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你他*的是個傻逼吧?」

虞宴蹙了蹙眉頭,他不在意地擦了把臉上流下來的血,轉瞬朝著愷撒笑了起來。

「不要說髒話,殿下。」

*

虞宴被愷撒的精神力光球鎖在半空中,臉上的傷口正在密密麻麻地發癢,那是皮肉在連接的感覺。

雌蟲用精神力將他的存在隱藏了起來,卻是走上前,臭著一張臉和守在門口的軍雌交涉了起來。

系統趁著這個功夫才龜縮著身子跑了出來,它沒著急說話,只是看著虞宴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沉默了幾秒,才堪堪開口。

「你在刺激他,為什麼?」

「既然有了意外,當然要有些非常手段。」

它知道虞宴指的是奧德里奇的事,但還是不理解對方這過激的舉動,語氣里就帶上了幾分不贊同。

「你完全可以直接和愷撒說,讓他帶你來育巢。」

那樣做,最多只是愷撒會有麻煩。

虞宴只要說聲是被強迫的,神殿對他做不了什麼,而依照愷撒的身份,最多打幾頓鞭子,很快也能被放出來,這是他們都知道的潛規則。

但虞宴沒有選擇這麼做。

所以系統問了「為什麼」。

「我來育巢的事,不能讓神殿知道,如果是奧德里奇就很簡單。」

虞宴沒有直接回答,卻是兜了個圈,輕飄飄地將話題又饒繞了過去。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虞宴。況且...神官身上的記錄儀會在介質層產生混亂的那刻,便馬上將真相傳回去,你根本就不可能瞞住安...」

說到這,系統的聲音突然弱了下來,就見虞宴眉眼沉沉地盯著它。

「你按碎的那塊通訊器..不對,你不是和愷撒說是緊急聯絡器嗎?」

「這很難猜嗎?」

系統剛想說話,意識空間裡突然想起了一道計時器的「滴」聲,那是虞宴之前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設置的一道秒表。

「我騙他的。」

青年偏過頭,恰巧一縷髮絲便滑了出來,堪堪遮住了他血肉模糊的半張臉。

「滴————」

計時器歸零,同一時間,安謝爾乘坐的飛艦從地面搖搖晃晃地升了空。

第87章 你聞起來很苦

「啵——」

包裹著虞宴的那圈精神力屏障像是被戳破的水泡, 在身後那道素金鐵門落下後突然破開。

裡面屈膝坐著的人像是提前有所預感一般,趕在「水泡」徹底裂開之前躬身從裡面跳了出來。

他臉上那道貫穿左半張臉的猙獰疤痕只堪堪被修復了一半,那副皮肉翻飛的樣子一眼望過去還是有些可怖。

愷撒見慣了各種血腥噁心的場面, 戰場上手裡托著內臟還要去和異獸撕咬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體驗過。

說實話, 對方臉上的傷和那些場面比起來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

但事實就是這麼奇怪,望著對方臉上那道疤, 堵在喉頭裡的憤怒和譏諷就被他輕易打碎,混著抱怨咽了下去, 連眼神都有些煩躁地飄向了別處。

虞宴本人倒是沒怎麼去管臉上多出來的那截東西, 有多痛倒也說不上,只不過皮肉生長的瘙癢感確實讓人有些難耐。

所幸他眼下的注意力被分去了些,一時注意不到這些細微之處, 更是沒有注意到一進門就不再吱聲的愷撒。

因為這個地方實在是...過於古怪了些。

無論是巴別塔, 還是地下城,蒙戈爾向來盛行寬敞輝煌的建築風格,這或許與本土的大部分蟲族更偏好乾燥通風好的環境有關。

於是諸如開闊的廣場、大型的庭院建築在蒙戈爾四地出現便不是什麼新鮮事。

但是作為神殿重要下屬機構之一的育巢, 卻是完全走了另一套截然相反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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