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利亞對於這隻雌蟲天生的懼怕。
虞宴感到意識海里的異動後,便默不作聲地用精神力屏蔽了「以利亞」對於外界的感知,做完這些後,他才朝著克瓦倫笑了笑。
「要過來坐坐嗎,克瓦倫先生。」
他握著茶壺給對面那盞空杯子倒了些茶,這是一個邀請的姿態,可站在原地的雌蟲卻並沒有動。
「說實話,您的慷慨實在是令我震驚,我還以為在聖贊節的第二天,我就應該收到來自審判庭的傳票了。」
作為倫德斯的家主,聖贊節當日,克瓦倫自然和他的雌子阿朗索一同出席了儀式,當然也看到了那抹亮眼刺目的光柱。
相較於阿朗索的目眥欲裂,克瓦倫卻是顯得格外的平靜。
他只是把幾乎要發瘋的雌子強行帶了回去,一個蟲回到了書房,一晚上都沒有再踏出過房門。
可事實卻並未如克瓦倫所想那般,他們並沒有在次日收到那封來自審判庭的傳票。
被倫德斯的陰影籠罩半生的以利亞,好像就這麼輕易的遺忘了他們..
阿朗索每天幾乎都在焦灼中度過,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這隻傲慢的雌蟲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活。
他將自己這位從亞雌搖身一變成為雄蟲的私生子弟弟拋在了腦後,直到克瓦倫以他的名義向以利亞提出了婚約申請。
那隻與克瓦倫長得極像的雌子被從書房拖走時將東西砸了個稀巴爛,他完全將修養拋在了腦後,狀若瘋癲地指著雌父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就是個瘋子!可憐鬼!克瓦倫!你有在乎過我一點嗎!你有在乎過我的雄父一點嗎!你從來都只是為了自己那點說不清的畸形念頭,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克瓦倫,你...」
倫德斯想到這些畫面,眉頭都沒有動一下,他只是看著虞宴那張臉,僵硬地控制著嘴角的肌肉扯出了個笑臉。
「我該感謝你的寬容嗎,以利亞?」
虞宴將手撐在桌面上,將這隻雌蟲面部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卻是突兀地笑了一聲,並未直接回答他的話。
「您大費周章用阿朗索的婚約來噁心我,最終就是為了說這些不痛不癢的話嗎?」
克瓦倫對雄蟲毫不遮掩地戳破他的企圖似乎毫不感到詫異,他面色平靜地走到了虞宴身邊坐下,端起那杯紅茶啜了一口。
「不是為了噁心你,他的婚約申請走的是正常程序,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接受。你不需要和他產生過多的交際,只需要給他一個蟲崽就好,之後我們也不會幹涉你去追求什麼心宜的雌蟲...」
他語氣平靜地描繪著這副過於美好荒誕的畫卷,臨了卻是不無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當然從結果來看你並不喜歡,不然你這次讓我來見你,就不會以雌父的名義了,我說的對嗎。」
虞宴沒有搭理他,只是語氣悠閒地附和了一句。
「從您這句話的口氣來看,看來阿朗索沒少因為這件事砸東西,您最近有睡個好覺嗎?」
「他的想法不重要。」
克瓦倫沒接他的話,卻是無所謂地丟出這麼一句,好像那隻從他肚子裡爬出來的雌子,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物件。
「那以利亞的想法也不重要嗎?」
虞宴端起茶杯在克瓦倫的手邊碰了碰,含著笑喝了一口。
他沒有去看克瓦倫的神情,卻是自己接了自己的話。
「也對,他的想法在你那似乎從來都不重要,儘管他們都是從你的肚子裡爬出來的。但克瓦倫,你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後代糾纏在一起,為什麼?還是說...」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開玩笑般的一句話,卻讓從進門起就一份雲淡風輕做派的雌蟲摔了手裡的瓷杯。
「倫理對於倫德斯來說從來不是什麼新鮮事?」
虞宴低頭看著那片被砸的細碎的陶瓷碎片,挑眉嘆了一口氣。
「您應該小心些,我的神官是一個有些麻煩的雌蟲,他稍後肯定又會對我說教個沒完了。看在我特意請您來做客的份上,至少也應該保持一些基本的禮貌吧,克瓦倫先生。」
克瓦倫那雙冰冷的藍色眸子直勾勾盯著虞宴,身上那股戾氣過了許久才被他強自壓了下去,但說出口的話還是帶上了那份獨有的傲慢。
「看來在我被欺騙的日子裡,您和我那個愚蠢的弟弟關係變好了不少,好像已經忘了小時候差點被他溺死的事。」
虞宴的確沒有從以利亞斷斷續續的童年回憶里窺得這一幕,但是現在看來,他屏蔽了以利亞的感知的確算的上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見對方沒有說話,克瓦倫卻像是被踩住了七寸的蛇,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你到底想做什麼呢,閣下?和蘭伯特一起報復我?你怎麼知道那傢伙說得就一定是真的,小時候的經歷,難道還讓你對其他蟲保持著那份可笑的信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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