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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一日,牧封川就知道了什麼叫臨時加考。

翌日清晨, 他照例到樹下準備上課,卻聽晏殊道:「今日不講課,讓我看看你的四季劍法習得如何。」

牧封川表情一崩,繼而迅速粘回來。

還好,他雖然摸魚,卻是勞逸結合,修行上無半點兒懈怠,只要不是故意雞蛋裡面挑骨頭,總不至於挨罵。

持劍在樹前屹立。

四季劍法的四季並非指春夏秋冬, 而是代表四季意象的風花雪月。

風劍縹緲,花劍繁華, 雪劍凜冽,月劍質樸。

據說此劍小成後,將景隨意顯,有動搖敵人心神之效。

牧封川所習不過半月,當然達不到那種效果。

但見他忽而睜眼, 一絲絲青風在虛空具現,朝劍鋒纏繞。

利劍陡然刺出, 悄無聲息, 渺若煙雲,比起過去他劍招,似乎更輕了, 然劍上含而不露的靈力,卻證明,威力已不可同日而語。

從第一招開始, 牧封川便徹底沉浸在揮劍中,外界種種,皆與他無關。

還未完全長成的少年,握著烏黑的長劍,人與劍融為一體,哪怕在真正的大能眼中,有諸多破綻,可誰也不能否認,一柄絕世之劍,正在爐火中鍛造。

晏璋眼眸頻閃,讚許、激動、期待、渴望……這柄劍將斬開天鎖,助他登上飛升通道!

劍光繽紛,時緩時急,時柔時剛。

四季劍全套共四九三十六招,完整演示一遍,也不過一盞茶功夫。

最後,牧封川一個收劍回鞘,漫天劍影立時消散。

他青松般原地卓立,一轉頭,比剛才劍光還亮數分的眼眸中,映照出晏殊清晰的身影。

晏璋心頭一跳。

風吹散了殘餘劍意,人走了過來。

晏璋喉結滾動,手指蜷起,視線凝聚在對方唇邊噙著的那一抹笑。

要不要夸?

瞧他現在志得意滿的模樣,若是誇了,日後再懈怠疏懶,那時嚴加管教,豈不是更容易叛逆?

可要是不夸,他會不會表面順從,內心逆反,和夢裡一樣,欺師滅祖、大逆不道?

即便過去修行遇到瓶頸,晏璋覺得自己也不曾這般為難過。

收徒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過去五百年,他堅決不收任何弟子,當真是個明智選擇。

牧封川已走到跟前。

在兩步外站定,他抱拳一禮,道:「請師尊點評。」

晏璋下意識頷首道:「很好。」

牧封川一抬眸,眼中滿是欣喜。

晏璋倏地覺得,自己剛才的搖擺簡直有些可笑。

牧封川可是無妄真人唯一的弟子!

哪怕夢境中,自己也收下了這個徒弟,這說明,不談品性,至少,無論哪一個自己,都認可對方天資,既然如此,有何必要擔心?

他幡然醒悟,既然不願意夢境重演,更應該把夢中自己對牧封川的冷漠區分開才是。

和夢境相比,牧封川倒是相差甚遠,可若自己繼續冷淡,說不定,未來便會依舊沿著夢境發展。

那他一番勞心費力算什麼?

自作自受?

該說的東西便要說,否則,被別人哄去了可怎麼。

晏璋沒做過類似事情,清了清嗓子,視線挪到空處,以為會很艱難。

然而,當他跨過心理障礙,腦海清晰浮現牧封川的一舉一動,每一招的精妙之處,他都可詳細點評數十句之多。

或許其中有不少瑕疵,但只要想想牧封川的年齡,習練四季劍法時間,任何缺點都變得無關緊要。

牧封川以為得個「很好」已經是幸運,哪知換口氣的功夫,他這位師尊跟吃錯了藥一樣,好話不停,嚇得他差點兒要上去摸額頭,看是不是燒糊塗了。

不是他不夠自信,而是拜師至今,他就沒見到晏璋一次說這麼多話。

就是要說,也不應該是瘋狂吹他啊!

他微微張嘴,神情猛然從風流瀟灑的少年劍客,變成了隔壁家二傻,而晏璋,就是那自家兒子吃個飯,都能夸出一朵花來的二傻他爹。

二傻他爹數完優點,話題一轉,道:「此套劍法,你雖進步神速,卻也不是沒有遺漏差錯。」

牧封川長舒一口氣,忙道:「還請師尊批評。」

「談不上批評。」晏璋語氣輕緩,聽出牧封川是真心服口服,無半點兒勉強,不由讚許自己的選擇沒錯,看向牧封川的目光也越發溫和。

他道:「你悟道本源為風,因此,在風劍上進度最快,深得其中三昧,然而花劍感悟最淺,是四劍中最薄弱的一點。四劍以風花雪月劃分,然多有互通,若想真正大成,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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