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牧封川低頭瞪眼,有種撓頭的衝動。
作為男人,一個沒有結過婚的男人,他還真沒帶過戒指,而今收到,屬實有些彆扭。
然而晏璋紋絲不動,一看就知,不會輕易被他說動,收回這份禮物。
天已然大亮,晨露被溫度蒸發成霧氣,消失在空中。
牧封川頭皮發麻,伸出僵硬的手指,取走圓環。
這裡是修真界,修士帶戒指十分正常,送戒指更是萬分合理,不要給自己增添心理負擔。
他頂著晏璋炯然的目光,硬著頭皮將之戴在左手中指。
剛套上去,圓環便縮到合適大小,好似本就應該套在那兒。
晏璋抿唇淡笑,語氣輕柔:「一個小玩意兒,你可以慢慢摸索。」
牧封川點點頭一句話不想多說。
他忽然覺得,晏璋居然還敢嫌他傻白甜,要換做在他上輩子的世界,對方怕是要被騙子騙掉底褲。
嗯,也或許是被騙後怒而反殺,上社會新聞。
其實仔細一想,以晏璋的年齡和生活習慣,妥妥的空巢老人,保健品推銷員最愛,這樣看,容易上當受騙,似乎也沒錯。
他一路腹誹著,跟晏璋到達主峰,連自己過程里怎麼被拎著都記不清楚。
本元殿前,兩人從天而落。
牧封川腳踏實地,正準備跟著進殿,眼前突然閃出一道身影,朦朧間只見清瘦欣長,寒意刺骨。
他下意識後退,眼前一黑,勁風席捲而來,等重新奪回視線,才發現,剛才攔在眼前的,是晏璋的衣袖。
發生何事?
牧封川還懵著,一道聲音由遠而近,迅速從本元殿抵達周圍。
「鶴鳴真人,歸元宗敬您為貴客,悉心招待,可沒有哪位貴客朝主家動手的吧!要是真人不想當貴客,那本門也只能以惡客禮節相待,還請真人自重!」
掌門江紆克制著聲音里的怒火,袍角翻飛,可以看出,要不是為了體面,剛才會直接衝出來,而不是用走。
牧封川迅速提取重點,視線一抬,對上一位松形鶴骨的道人。
可惜,現在這隻鶴眸光狠厲,沒有半點兒悠然之姿。
又後退半步,將自己藏在晏璋身後,牧封川目光毫不避退,朗聲道:「辛苦前輩賜教,可惜晚輩已有師長,前輩想教訓,還請問過師尊再說。」
晏璋執劍在前,冷嘲熱諷:「你哪兒知道,他的弟子,怕是不堪教訓,便只能跑歸元宗撒野,動別人的愛徒。」
江紆抖著衣袖,厲聲道:「鶴鳴真人,這裡是歸元宗,要教弟子,請回金棠派去!」
空氣凝滯,冰冷的劍意從虛空而來,牧封川閉了閉眼,竟覺眼球刺痛,無法繼續看下去。
要開打了?
他是不是該換個地方觀戰,不然豈非變成累贅?
應該讓晏璋引人出去打啊,砸自己地盤虧本!
就在牧封川以為下一刻就在飛沙走石、山石崩裂、劍氣貫空、上演特效大片時,倏而,壓力消失,天空重新明朗,四人依舊好好站在原位。
他錯過了什麼?
牧封川抬頭,卻見鶴鳴真人依舊長身玉立,緩緩點頭道:「不錯,我收的那些,確實廢物。」
他轉向牧封川,在牧封川戒備的目光中,視線挪到晏璋,道:「你比我運氣好。」
晏璋冷哼一聲,不理會。
你知道什麼?運氣好?分明是他行動力強!
牧封川強忍吐槽欲望,微微低頭,一副謙虛姿態,又帶著寵辱不驚的從容。
一觸即發的氛圍,就這樣如冰雪消融。
大佬們的世界,或許就是這般變化無常,時喜時怒。
江紆拂過額頭,舒口氣,重新掛上笑容:「既然都到了,進來談吧。」
他率先走向本元殿。
牧封川發現鶴鳴真人瞧向晏璋,沒有動作,眼皮一抖。
兩三個呼吸後,鶴鳴真人拂袖轉身,晏璋隨之跟上,牧封川心裡鬆了一口氣,默默走在最後。
從還沒見面,就一聲不吭動手來看,鶴鳴真人不是迂腐之人,要讓他跟在自己後面,牧封川還真擔心剛才的襲擊再來一次。
晏璋都選擇敵不動我不動,證明這樣的概率不是沒有。
今天算是見證了一把前輩們的超強行動力,牧封川終於明白晏璋對他的嫌棄,本以為大佬都是先禮後兵,哪知道,得撐過兵的部分,活下來,才輪到講理的時候。
殿內,江紆與鶴鳴真人已然落座。
晏璋走進去,選了鶴鳴真人對面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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