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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斷義絕,兩不相欠,他既然說出口,還想著幹嘛,他們誰也不欠誰。

他不願意暗算晏璋,是他自己的選擇,如此,才能說了斷得乾乾淨淨。

從閉關出來,到淪落至此,發生的事情恍如夢境。

牧封川偶爾回想,都覺得過於複雜,可有些決定,在他出關前,就已然決定,而今他也無話可說。

他躺在爛兮兮的木板床上,身下墊著一張雪狐皮毯子,頭枕著胳膊,向左蜷縮。

或許是夜深人靜更容易陷入哲學時間,又或者是長夜漫漫,孤身一人,太容易激發人心底的脆弱,牧封川只覺得滿腦子胡思亂想,一會兒是萬一永遠留在這鬼地方怎麼辦,一會兒是晏璋最後撲向他時,伸來的那隻手。

他正自閉,忽地,猛然起身,銳利的目光射向漏風的大門。

這間木屋是他權宜之計,為免引起注意,並未修繕,故而從外面看,就是一堆破敗到搖搖欲墜的爛木頭,不可能會有訪客。

何況,這位訪客全無聲息,直到門口,他才隱有察覺。

牧封川抓緊身下毛毯,直勾勾盯著大門,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不會有鬼吧。

「噔噔噔。」

清晰和緩的敲門聲,有種萬事不變的從容。

牧封川將毯子拽得更緊,眼眶瞪得老大,心臟撲通撲通,不知在期待什麼。

又敲了三下,接著是一段時間寂靜,隨後,那道他刻在元神中的聲線從門外傳進來:「我能進去嗎。」

牧封川腦海轟然炸響,他張了張嘴,嗓子卻啞得說不出話。

門外的人又陷入沉寂,兩三個呼吸後,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被從外推開,月光下,一道皎如日星、氣度雍容的身影矗立門前,一雙眼睛如清泉中的冰輪倒影。

晏璋手按著傾斜的木門,定定與牧封川對視。

牧封川半坐在床上,雙手抓著毯子,攏在身前。

他腦子一片混亂,如在夢中。

他看著晏璋跨過門檻,站到床邊,高大的身影擋住光線,卻並未因帶來黑暗,而產生壓迫感。

牧封川唇瓣顫抖,昂頭與之對視。

他喑啞道:「你知不知道,這裡是晏相年為你準備的陷阱。」

「我知道。」晏璋輕聲回答。

他眸光閃爍,低下頭,嘴唇彎起新月的弧度,「我知道。」他重複著,彎下腰,雙手鉗住牧封川的肩膀,額頭相觸。

他閉了閉眼,「這裡是哪兒,我再清楚不過。」

「這是我們的墳墓,我來陪你,牧封川。」

「我為你陪葬,不許再說兩不相欠。」

牧封川一震,閉上了眼。

第143章 我想成仙

月上梢頭, 夜色如墨。

牧封川直挺挺躺在床上,雙手放在兩側, 晏璋在他右邊,以同樣的姿勢,左臂緊貼他的右胳膊。

牧封川盯著屋頂破洞,清了清嗓子:「臨時落腳,沒收拾,就……」

奇怪,他不過分個神,兩人就變成了現在情況,明明都不需要睡覺, 何必為難這張破床呢。

他想往左稍微挪挪,床板發出悽慘的「嘎吱」聲, 夜幕寂靜,格外刺耳,牧封川身子一僵,不敢再動。

晏璋輕輕「嗯」了一聲,注意力並不在擁擠的床榻, 他側頭,定睛注視身旁之人的右臉, 視線專注, 宛如一支畫筆在描摹。

牧封川屏住呼吸,吞了吞口水,忽覺空氣像是變成了一碗調好的藕粉, 黏黏糊糊。

他再次想起剛才,晏璋用額頭抵住他,說出那番話時的場景, 眼皮直跳,兩頰發燙,像是被傳染上流感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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