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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找個話題,他蜷起手指,深吸一口氣,緩解不知從何而來的輕微窒息感,將思維從閃現的回憶中拔出,投入當下。

「剛才,你說你知道,是什麼意思。」牧封川輕咳一聲,用餘光斜睨晏璋。

晏璋沒有立時開口,他沉默許久方道:「這是南洲,我出生的地方。」

「什麼!」牧封川一咕嚕爬坐起來,驚愕看著晏璋,一時居然沒能理解他所說的內容。

南洲?南洲!

對啊,天極界既然有東西北三洲,再來一個南洲,豈不是理所當然?可他穿越以來,卻從未聽說過南洲,尤其晏璋居然說自己生於此處!

晏璋也坐了起來,看著牧封川震驚到失語的表情,他垂下眼瞼,輕笑了一聲。

牧封川被他的笑聲喚回神智,囁嚅著,直直盯著晏璋眼眸,那雙過往如深潭般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起清凌凌的波光,顯出從未有過的翛然。

牧封川晃了下神,頓覺對面那人越發吸引人的視線,那是一种放下沉重負擔後的閒雅雍容。

晏璋嘆了口氣,彎了彎唇瓣:「南洲生有大陣,孤懸四海,與世隔絕,不與另三洲通聯,此地並無靈氣,也無修士,又有海域阻隔,故而三洲之內,除極少數人,無人知曉此處。」

牧封川叫他口中內容驚醒,磕磕絆絆道:「那你、還有晏相年,你們都是南洲人!」

晏璋點頭。

牧封川隨即恍然大悟。

他忽然記起,晏相年說晏璋不願助他報仇時的違和,國讎家恨,可在其他三洲,根本沒有國家概念,也只有來到南洲,他才遇到天極界第一個國家。

如此總算能夠將線索連上。

他看向晏璋,忍不住追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和晏相年如何離開了南洲?其他人呢?既然你們能出去,我們也能進來,怎麼會沒人知道這裡?他說恨你不幫他報仇,可既然南洲沒有修士,他又修到分神境,自己也能做到吧,為何非你不可?」

「別急,聽我慢慢說。」晏璋扶住牧封川傾來的身子,「所有的事我都會告訴你,再不騙你。」

牧封川頓了頓,抓住毯子上的毛,盯著晏璋摯誠的雙眸,目光炯炯,動也不動。

晏璋扯動嘴角,在牧封川無言逼視中,閉了閉眼,將被自己塵封的過往娓娓道出。

「五百年前,有一名歸元宗女修在分神境遇到瓶頸,不得突破,為求機緣,她踏進了冰原仙宮……」

那時,距仙宮降世已有兩千多載,探索熱潮早已過去,可對於不甘認命的修士而言,任何希望都不會放過,因此,總有走到絕路的修士闖進去,或無功而返,或殞命失蹤。

「……那些失蹤修士,其實就與你一樣,落到了這裡。」晏璋望著一束從屋頂破洞射進來的月光,輕聲道,「沒有靈氣的環境,於修士而言,與毒藥無異,而對於此界之人,修士既是真仙,也是惡鬼。」

牧封川一個激靈,毒藥他知道,修士習慣的靈氣,正如人類習慣空氣,一旦離開習慣的環境,不單單是沒有靈氣補充,而是身體乃至元嬰,都會因缺乏靈力滋養,逐漸衰弱瓦解,可為何會是惡鬼?

晏璋安撫地拍了拍牧封川肩膀,語氣卻格外冷漠:「你想想,你若是一個追尋更高境界的修士,卻來到一個相當於囚籠的地方,不但不能突破,原有的實力壽命也會消磨至無,偏偏,這裡的人都弱小得可憐,在你死之前,你想做什麼,他們都阻止不了……」

「這……」牧封川隨著晏璋的描述,腦中浮現無數恐怖畫面,他從喉嚨擠出幾個不明音節,眼珠瞪大,眼眶瞪圓。

晏璋瞧著他瞳孔深處的驚駭震怒,搓搓手指,忽的張開手臂,將他擁入懷中。

牧封川腦子一懵,瞬間將各種恐虐畫面甩飛。

不知多久過去,牧封川一把推開晏璋:「繼續說,他們還能將南洲的人殺光不成!」

晏璋搖搖頭:「自然不會,其實就算誤入的是魔修,一開始,也不會想著大開殺戒,而是先尋離開的辦法,而等他們發現,確實無路可走時,靈力也耗得差不多了,那時,殺普通人又有何用。」

只是,對於修士而言,再如何無力,破壞力也是普通人的千萬倍,每迎來一位修士,對於南洲而言,都像是遇到一次物種入侵,好點的改朝換代,差些就相當於發現新大陸。

「修士也對做皇帝感興趣?」牧封川聽得迷茫,他只曾聽聞皇帝想成仙,還從來沒聽到反過來的。

晏璋輕笑道:「並非如此,只是南洲經歷多了,總有記載,或壽命耗盡的前輩們的遺留,那些通常都在國都保存,一代代積累下來,只要掉進來的不是傻子,總會去走一遭。」

然後修士又大都不是什麼低調謙遜、忍氣吞聲的性格,再加上一些知曉少許內情的野心家們投機取巧,除非當真掉進來一個大善人,否則總有一番動盪。

晏璋又說回開頭那名女修:「她在丹霞山腳,遇到一名求仙的男子,被那男子打動,助他推翻舊朝,建立雍國,而後他們結合,生下了我。」

牧封川大為震撼,什麼當代七仙女與董永故事,他怎麼不信呢。

晏璋見他眼中寫滿懷疑,笑著揉了揉他的頭:「我父親當時家族變故,已到絕路,求仙不過是託詞,來丹霞山,大約是抱著一線希望,想尋到仙人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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