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該交代的簡單告訴蕭曉一聲後, 暮從雲抬頭,就看見越笙正蹲在他面前, 臉埋在交叉的手臂里,專心打量著他。
他神色專注,就這麼守在原地, 等著青年結束手上的事抬頭。
暮從雲微愣,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怎麼了哥?」
越笙先是搖頭,然後指了指他的腿:「帶你去看醫生。」
山路上燈火通明,鎮上倒是冷清許多, 青年後知後覺,右腳腕傳來鑽心的疼痛,他輕「嘶」一聲,被越笙攙扶著站起來。
正要動身,餘桃枝卻拿著手機走過來,她臉色很差,先是看了一眼暮從雲,然後才對越笙低聲說道:「局裡那邊不肯派人來,說是尋靈儀沒有動靜。」
「……」青年挑挑眉,順勢聽了起來。
聞言,山子晉低罵了一聲。
餘桃枝面色難看,還是問道:「怎麼辦隊長,那山上那些執念……」
越笙一時沒吭聲,他並不太會處理這些問題,以往出了什麼事也是單槍匹馬解決得多。
於是暮從雲好心地插了一句:「我拿山上拍的視頻報了警,H市的警方明天會來。」
在場除了越笙的另外兩人都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餘桃枝搖搖頭,否決道:「不行的,同時出現五個以上執念的都屬於特大事件,只有一支小隊在場不報屬於違紀。」
說著她憤憤:「什麼狗屁違紀,那倒是派人來跟進啊!」
但尋靈儀沒有動靜也是真的,就連山上執念是否真的存在也是聽越笙和暮從雲的一面之詞。
幾人沉默片刻,還是暮從雲看他們似乎有話要說,提出自己先去旁邊找地卸個妝。
畢竟頂著一臉的濃妝過了一天有餘,就是這特效妝再怎麼抗造,臉上也黏糊得讓他有些難受了。
青年一走,餘桃枝就很快接上了先前的話題。
「隊長,需要直接聯繫老——容局嗎?」她迅速改口,「數量至少二十個以上的執念我們也沒有處理過。」
越笙默了默,卻反常地搖頭否決了:「不告訴他。」
餘桃枝有些訝異。
就連山子晉也有些好奇:「為什麼?」
要知道越笙在處理公務上,幾乎不會否決他們提出的建議,尤其是在要請示上頭的時候。
越笙忽然遠遠看了眼那頭正在卸妝的青年。
確認暮從雲聽不見,他壓低聲音,問得很快:「容局……是不是有一隻腿是假肢?」
山子晉茫然:「有嗎?不知道誒,和這事有什麼關係?」
越笙看向目光有些漂移的餘桃枝。
「咳,」餘桃枝掩唇咳了聲,眼神遊離,「就、他左腳唄。」
山子晉疑惑看她:「你怎麼這麼清楚。」
餘桃枝:「……」
越笙也有些不解地蹙起眉,看向顯然有些心虛的她。
餘桃枝試圖編點什麼圓過去,嘗試無果後自暴自棄道:「誒呀別看我了!我之前出組會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一腳他,結果他根本沒發現!」
「和他道歉的時候,他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那我不就為了求證,每次有機會開會見面就踩兩腳,試探一下真假嘛!」
——多少帶有點私人恩怨。
在場的兩位男士沉默片刻,默契地選擇裝作沒聽見。
但得了餘桃枝的答案後,越笙的面色卻更加凝重,他遲疑片刻,還是將陳姐說的話告訴了他們。
「啊?」餘桃枝震驚地揉了揉耳朵,「你說那老登之前被執念們在山上見過?他知道山裡的事?!」
山子晉一臉不可置信地抬手,沒敢掐餘桃枝,於是退而求其次地掐了一把自己胳膊上的肉。
「還不清楚,」越笙搖了一下頭,「所以別通知他。」
隨即,他又認真思考了片刻,歪頭問道:「老登……是什麼意思?」
「……」
「什麼老登?你們聊完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洗完了臉的青年笑眯眯地出現在他身後。
越笙轉過頭去,就對上他眼睫垂落的一顆水珠。
他輕怔,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用指腹替青年擦去了臉頰的一點濕意。
暮從雲愣住了。
在場的另外兩人也僵在原地。
半晌,還是越笙看他們沒動靜,主動開口道:「我帶他去看醫生。」
被領著走出了數十米,暮從雲回頭看去時,原地目送他們的兩人還沒有移動半步,像被施加了定身術,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
於是他也沒忍住問道:「哥怎麼突然摸我?」
越笙很奇怪地偏過臉來,看了他一眼:「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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