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也是個生前慘死的執念,模樣看上去不說悽慘,也有幾分影視劇里恐怖女鬼的影子,餘桃枝幾人同手同腳地換好鞋,就見已經有幾個執念動作熟練地從廚房端了茶出來,而青年正在茶几旁的沙發上坐下。
進門沒能見到自家隊長,幾人都有些按捺不住,賀平猶豫著向他開口:「請問……」
暮從雲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先坐下:
「他還沒醒,我們先聊幾句。」
看出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餘桃枝又抬眸掃了眼二樓的客房,圍在客房門口的執念們探頭探腦地往裡看去,她強忍著也去看上一眼的心情,率先帶頭在他對面坐下了。
而蕭曉就更是直挺挺繞著他轉了一圈,才又一次詢問道:「老闆,你在裡面沒出什麼事吧?」
暮從雲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見面前排排坐好,正襟危坐的三人,他輕嘆了聲,主動告知了他們越笙目前的狀況:
「他還會再睡一段時間,獻祭儀式進行到了後半程才被我打斷,被儀式反噬,他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見幾人瞬間屏住了呼吸,目露擔憂,青年給他們打上了一針強心劑:「也不用太擔心,我昨天出來的時候,帶他到周衡那裡檢查過了……比起丟掉性命,現在的情況已經不算差了。」
聽聞「周衡」二字,幾人紛紛坐直了身子,他們從餘桃枝和蕭曉的口中都聽聞了青年帶他們一路風馳電掣找來局長的事,但這半隻腳踏入退休圈的老局長對他們而言還是相當陌生的存在,趁餘桃枝他們消化著青年帶來的信息,蕭曉開口問道:
「老闆,那你找我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青年點了點頭:「嗯,這是我要和你們說的另一件事。」
「我把越笙的刀留在靈墳里了,」他輕描淡寫地往湖裡扔下一顆悶雷,「出來的時候我順手解決了一半靈墳里的惡念,所以陣法應該還能困住那個刀靈一段時間。」
他說得輕巧,好似那些被異象局精英們都避之不及、紛紛送進靈墳的惡鬼是什麼隨手就能捏死的蟲子一般。
「……」
在場幾人紛紛陷入長短不一的沉默。
見他們沒反應,暮從雲接著說道:「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不切斷越笙和刀的聯繫,等到下一次陣法崩潰,我們還是拿它沒辦法。」
這句話把在場幾人紛紛拉回了現實,餘桃枝蹙眉看向他:「但他是怎麼和刀產生連結的我們都不知道。」
她知道青年找他們過來是要商討要事,卻也沒想到對方上來就把這麼大的難題擺在他們面前。
暮從雲搖了搖頭,從身側拿起一份文件,他沉默片刻,才做好了心理準備似的,將那份文件在他們面前翻開。
「這是周衡給我的……關於多年前的那一場,啟動編號名為A78號的封存實驗數據,」他頓了頓,才垂了眉眼接著往下說,
「裡面有他們如何讓孩童之身走入陰陽之間『橋樑』的方法,能夠成功停留在『橋樑』,保持著將死之身狀態的實驗體,就會被命令進入靈墳里拔一把刀。」
剩下的話,他不用再說,面前的幾個人也能明白。
室內陷入了無盡的沉默,饒是這裡頭資歷最老的賀平,對于越笙身上的種種也只是聽說,什麼「唯一活下來的實驗體」,什麼「異象局的改造人」,對於他們而言,那只不過是一場口口相傳的神秘過去。
——而現在,其間種種就攤開在他們的面前。
沒有人說話,於是稍平復了心情的暮從雲接著開口道:「但是實驗中的其他數據,都在過後被銷毀了,所以光憑這一份資料,暫時還不能知道更多。」
他稍微偏過了臉看向蕭曉,這次暮從雲沉默的時間長了些,也讓蕭曉的心順勢提起了半截,青年抿了抿唇,說道:「你的父母……曾經也是裡面的實驗人員。」
「……什麼?」蕭曉呆愣著看向他,像是一下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一時間,房間內其他人的視線也向他齊齊投過來。
青年搖搖頭,向不敢置信的他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父母只負責了『橋樑』的研究,他們一開始也並不知道局裡的具體實驗是什麼,等到他們意識到的時候,他們向局裡申請了退出。」
「但你父母手上都有著最重要的機密,局裡不可能這麼簡單的放人……所以他們最後……」
作為兩位不該上前線的「醫者」,死在了抗擊驅靈人的第一線。
暮從雲有些於心不忍地別過臉,接著說道:「但是當時他們偷偷複製走了一份研究記錄,所以……我想麻煩你,去找到這份記錄。」
被接踵而來的消息砸得有些暈乎的蕭曉一時沒能緩過勁,他深深地垂下了臉,一言不發地盯著地面。
另一頭的三人也被這巨大的信息量衝擊到有些難以消化,半晌,山子晉才問道:「所以……周局他到底是……」
說他是個好人吧,他默許了實驗的發生,也眼睜睜地看著越笙去靈墳里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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