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笙在休息,餘桃枝跟著過來的還是魏松的隊伍。
見他們三人走近, 守在門口的魏松蹙眉看上越笙一眼,沉默著讓開了些。
儘管他們已經儘快將這陌生的法陣給傳回局裡,但一時半會還沒有人能看出來這是個什麼, 越笙半蹲下身來,用指套沾了一點地上血跡。
「傳送陣,」他只看了一眼便判斷道,「怨氣是『它』留下的。」
「嗯, 」暮從雲垂眸看向地面上被血跡混雜的法陣,很自然地替他補充道,「用生人血祭,這是個改造過的傳送陣。」
「這位員工……他生前是做什麼的?」
異象局極少發生惡念潛逃的事件,也對收容的執念各個嚴加看管,就是為了防止逃出來的執念們蓄意報復。
見他們二人只一眼就認出了屋內的法陣,魏松和他的隊員們面面相覷了幾秒,才記得把材料遞過來。
暮從雲接過來簡單地翻閱了一下:「陸任……普通幹員,評級B+……」
「低級收容物看守……?」
見他讀到這時皺了眉,魏松解釋道:「我們查過了,只是收容室守門的普通小員工,不是通靈者,也並沒有參與過局裡的重大任務。」
視靈者與通靈者不同,局裡會相應地分給他們一些較為簡單的工作。
所以一眾人到現在都沒想明白,S01號和那些驅靈人為什麼會選擇他開刀。
暮從雲問:「收容室那邊呢?有出現什麼異常嗎?」
魏松搖了搖頭:「沒有,得到出事的信息後,局裡立刻對收容室加強了保護,但並沒有驅靈人或是S01號闖入的跡象。」
一個小隊員大膽猜測道:「會不會他也是叛徒之一,但是忽然反水了,驅靈人那邊就把他滅口了?」
倒也算是個有理有據的猜測……
幾人正思考著小隊員提出的這一可能性,始終蹲著查看陣法的越笙卻忽然出聲否決:「不是。」
他仰起臉來看向眾人:「陣法是他們有意留下的。」
那惡鬼大可以殺了人後揚長而去,靈體來去隨心,只要它作案後就這麼離開,他們甚至很難通過那剩下的怨氣判斷它的身份。
這麼大費周章地留下一個傳送陣,就好像是在明晃晃地向他們宣告自己曾經來過。
是示威、還是恐嚇?
「這是一個……定點傳送陣。」
越笙站起身來,微微抬手,隨著他的動作,圍繞在陣法旁的怨氣被飛速抽離,很快露出整個血陣的全貌來。
雖然是刻意改造過的陣法,還用上了生人的血跡遮掩,在怨氣被一點點抽離時,上頭用來繪製的血珠也開始顫動,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己動了起來。
無暇顧及地上幾道血線紛紛蠕動的場景,在場眾人的目光更多的……都在陣法面前的男人身上——
無數的黑色怨氣被抽離開來,又洶湧著撞入越笙的身體裡,像是換了一個容器儲放般。
隨著法陣上殘留的怨氣愈發減弱,越笙面色蒼白,身體冰涼,若不是呼吸還算平穩,幾乎與屍體無異。
魏松和他小隊的隊員們都愣在原地。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越笙除了使刀之外的工作狀態。
青年眉心一皺,大步上前抓住了越笙的手:「哥。」
金色的火焰瞬間燃盡了空間內余剩不多的怨氣,剛才他害怕破壞法陣沒第一時間出手,沒想成越笙倒是先動作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等他反應過來,越笙已經把房內的怨氣清理了個七七八八。
「我沒事。」越笙安慰般晃了晃被青年牽起的手。
他只有手變冰了些,這次吸收和消化怨氣比以前容易很多,想著,他還奇怪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是暮從雲先前用來綁他那流光的功效嗎?
但現在人有些多,越笙忍了忍,沒好意思讓暮從雲現在再綁他一下試試。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除了暮從雲之外的其他人還在看他,眼神還個頂個的微妙,越笙只好主動開了口,示意他們看向血陣。
用來偽裝的怨氣褪去後,露出被扭曲前的原本陣法。
前來的異象局人員里有研究陣法的專家,他對著露出原貌的陣法,卻默默搖了下頭:
「傳送陣一般是雙生的,但他們走之前應該留有後手,把陣眼破壞了,我很難判斷出陣法的去向。」
這下線索就又斷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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